浸到了湖泊中。
秋意蕭瑟的季節,在湖泊中浸著,是什麼樣的感覺呢?
前提是,這並不是溫泉。
可,除了剛浸入時覺到一陣冰冷,隨著他的身子熨帖近她,她竟是覺到一股暖流隔著衣裙在肌膚上串流。
她是知道西陵夙有武功傍身的,卻沒有想到,以他這樣的年紀,內力竟是如此精純,也唯有這樣精純的內力,護著她的肌膚,在秋涼的湖泊中,才是不會讓寒氣入侵。
而在野外行軍,沒有抵達驛站,中途歇息的情況下,又有什麼比這湖水更能洗滌身上的髒汙呢?
她沒有避開他熨帖的身子,只是用更快的速度洗著那些髒汙的地方。
這些汙濁,本來也是他對她的懲罰,現在他看似‘善心大發’的舉止後面,不管隱藏的是什麼,對她來說,不過是走一步算一步。
雖然,不經意間,她的手能觸到他那處的灼熱,可,她只做不知,而他也僅是環著她的身子,除了用內力去除湖水的冰涼外,再無任何其他的逾矩動作。
用最快的速度清洗千淨身體,她很容易就從他的懷裡欠身出來:
“皇上,我清洗乾淨了,不勞您再耗費內力。”
說罷,她回身,便是要朝岸上走去,在回身的剎那,她清楚,她其實仍是擔心他在水裡強迫她做什麼事。
而她先前的擔心,在這一刻,終是變成現實,他的手突然攬緊她的腰肢,只一攬,他的灼熱抵在她的腰際,卻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只是將臉埋在她的肩胛,薄唇狠很地在那邊咬下,能聽到他恨恨的聲音:
“茗奴……朕真的很恨你……”
這句話,該是他一直想說的話吧,他恨她?
而她呢?
竟連恨這個字,都再說不起了。
愛得深,才會愈恨吧?以前,她一直這麼認為。
可現在,他說他恨她?
她不禁對這個‘認為’懷疑起來,她不會傻到‘認為’他愛她的。
作為帝王,他可以愛江山,可以愛權勢,唯獨不會愛的,就是女人。
這些,在他尚是皓王時,就已經驗證過,何況是如今的帝王呢?
“可,我不恨您,您對我來說,若不是脅迫,我這輩子,都不會想再見到您,更不會跟您離開未烯谷。”輕悠悠地說出這句,她的手將他的身子用力推開,徑直要走到岸上。
然,這一走,她柔嫩的足底覺到一疼時,知道,是河底那些細小,卻尖銳的沙子咯破了足底,但,沒關係,反正,再嬌嫩的地方,都會在一段不會很長的時間內被他蹂躪到體無完膚,所以,何必在意這一點點小傷呢?
可,這一滯,他卻已走到她的身後,輕易地一個打橫就把她抱起,是的,這一次是抱起,而並非是扛著。
他把她抱到岸邊,將她放到一旁的石頭上,接著,拿起那件大髦,隔著她溼溼的衣裙,再把她渾身一裹,再繼續抱起,往車輦走去。
溼漉漉的他和她,走回車輦,不用他開口吩咐,鄧公公早讓眉嫵帶著宮人奉上乾淨的衣物,並提前就在車輦內建了銀碳,此刻,暖意融融的,一如春天。
當然,這車輦,也不是先前眉嫵她們坐的,恰是他的帝輦。
她沒有客氣,自顧自拿了幹巾,自己給自己擦起來,她的身子很嬌小,此刻避在一旁擦拭的樣子,縱然是冷冰冰的,卻是嬌俏可人,他渾身縱溼著,看她那樣擦著,不由也拿了一塊幹巾,挪近她身旁,將那幹巾幫她把那溼漉漉的青絲擦乾,他的手勢不輕,幹巾扯著她的頭髮,更是生疼生疼的,可她不吭一聲,只迅速地擦完自己身上裸露的部分,接著,手滯了一滯,卻還是稍稍側過身子,解開衣裙,潮溼的衣裙萎落,她迅速拿起乾淨的衣服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