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聲,一隻金鐲滑落在他的旁邊,低頭撿了起來,再回望泳池時,泳池中的欣然早沒了蹤影。
聲東擊西!
咦,這麼大個人,怎麼憑空就沒了,這動作也太快了吧。
竟然有神出鬼沒的能耐。政不相信,趨前到泳池邊細瞧,當真不在水裡,四下張望,奇了怪了!
欣然似乎遁形了。
“咦,哪兒去了?”政不解地自語。
“嘻嘻!”那聲音如微風吹響玉簫,幽鳴悅耳,從政背後響起。
政猛地回頭,欣然早已披上霞衣,現在換做她倚著廊柱偷笑。她目光鮮活,眼波滾動,明眸若水,神韻流動,睿智可窺,笑靨明朗,勻婷生動。
政笑著搖頭,伸出手,示意要抱她。
欣然有些羞赧,神情有些猶豫。
“嗯!”政輕哼,意在催促。
欣然輕噬櫻唇,蓮步輕移,餘光瞄著政,嬌怯可人。
“在寡人面前,你什麼時候學會扭捏了?”
“哪有,我不過想揣度一下,君有什麼圖謀?”
“哈哈······”政忍不住笑得恣意盎然,“你過來就知道君會有什麼圖謀。”
“到你跟前,即使知道了也沒有轉圜餘地,少誆騙我。”欣然腳步慢騰騰地,像是在走,其實一直連一個大步都沒有邁出。
政只是好笑,真拿她沒辦法,自己幾個健步走到她跟前,不由分說,把她攔腰抱起。低著頭埋在她香薰膩滑的脖頸間,貪婪地吸允她身上的氤氳的香氣。
欣然極力忍住笑,怕給人留下輕浮的印象,只是低囔求饒道:“不要!”
把手勾上,吊在他脖子上。四目相望,眸光痴纏,春光駘蕩,那是一副醉極了的喜悅。
“別這樣誘惑君,君會情不自禁的。”政低低在她耳邊私語,暖暖的,拂過耳際,酥酥麻麻的震顫,在欣然周身流溢。
欣然臉一紅,目光閃爍,急忙別開眼睛,轉移話題道:
“我重嗎?”
“還差一點斤兩。”政煞有介事地掂量,輕言慢語道。
“什麼叫還差一點斤兩?你真當我是出欄的豬呀?”欣然不滿地笑著啐道。
“對,寡人要把你喂得圓乎一些,最好是肉呼呼的。”政的表情一臉邪惡!
“君就不能說什麼豐潤,豐腴之類,意境好一些的詞,什麼肉呼呼的,感覺一下就讓人想起蠕蟲,黏黏膩膩的,悚人!”
“就你滿腦子稀奇古怪。走,我們用早膳。呆會兒,君帶你去鴻臺射雁!”政說完把欣然放下,拉著她,回寢殿。
【二】
鴻臺高聳,站在上面俯瞰,八百里秦川,盡收眼裡。渭水繞著咸陽蜿蜒逶迤,浩浩蕩蕩。
秋高氣爽,涼風細細,浩渺的蒼穹高而遼遠,湛藍靜穆,鴻鵠一字南飛。
政攜著欣然站在聳峙的鴻臺上。護衛的郎中,握著良弓,拿著箭囊,全身甲冑地矗立在鴻臺的邊沿,肅色,威武。
“投壺你比寡人略勝一籌,今天就讓你領略一下寡人百步穿楊的箭術。”政豪氣地說,接著手一揮,就有郎中捧著箭箙,拿著柘木良弓,恭恭敬敬地奉上。
欣然正仰望天空,眺望南飛的大雁。聽到政的話,欣然收回了目光,側身面對政,但見他手上的那個碧玉扳指,陽光下碧瑩瑩的,流動著溫潤的光芒。
欣然輕啟朱唇,語氣柔和清婉道:“君願意聽欣然講個故事嗎?”
“故事?你說!”政覷眼,饒有興致道。
欣然理理思緒,娓娓道來:“從前有個才華橫溢的少年,他在趕赴應試的途中,遇到一位捕雁者。捕雁的農夫告訴他,早上他捕捉到兩隻大雁,殺掉其中一隻後,另一隻撞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