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伏。
“欣然,你希望,以後天下是什麼樣子?”政眯著眼,滿臉期許,鄭重其事地問道。
欣然騎馬背上,一身士子裝束,嬌俏不失颯爽,
“我希望以後天下,不要有戰爭,不再有殺戮,天下安瀾,物阜民豐!”欣然迎著風,朗聲說道。
白府清涼小院,滿架忍冬花潑潑灑灑,開得極其恣意盎然。
嫣然寢室內,慶卿箕踞坐席上,嫣然倚他懷裡,雙手捧著欣然給她從趙國帶回來玉壎,
低低地吹奏著那首她喜歡秦風——《蒹葭》,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
所謂伊人,水一方。
溯洄從之,道阻且長。
溯游從之,宛水中央。
······
壎聲低迴婉轉,像伊人蘆葦蕩中徘徊。
慶卿蹙眉,目光盯著窗外,合歡花,枝頭絢爛,花開似錦,他神思恍惚。
“慶卿,你怎麼啦?好像有心事?”嫣然察覺到異常,停止吹壎,仰起頭,用手扣扣他下巴。
“嗯,沒事,聽你吹得入神了。”慶卿淡淡地笑了一下。
“我看不是入神,是神遊了!”嫣然不滿,有事為什麼要瞞她。
“沒有!”慶卿俯身,親她光潔額頭,輕喚:“嫣然!”
“嗯!”嫣然看著他深邃眼眸,一臉醉意。
“我一個朋友,以前投到平原君門下,現已經趙國位列上卿了。”慶卿像聊家常似說道。
“是我束縛你了,是嗎?”嫣然睜大著眼睛,滿懷歉疚地盯著慶卿。
“不是,我是甘心沉溺你溫柔中,不求上進。”慶卿嘻嘻一笑,故作閒散地說。
但是他假意地輕描淡寫,掩飾不住他內心惆悵百結。
善解人意嫣然,怎能不知,“慶卿你不用掩飾,我知道你是一個不甘雌伏人。等我們辦完婚事,以後,你去哪裡,我就跟你去哪裡?你哪兒,我們家就哪兒。”嫣然動情地說。
“顛沛流離生活,太委屈你了!”慶卿不忍。
“柴米油鹽地平淡度日,才委屈了你呢?”嫣然用手輕撫著他微皺眉頭。
“我們走了,你娘怎麼辦?”慶卿不無擔憂地說。
“我娘,·······”提到娘,嫣然不語了。
確,娘就她這麼一個女兒,兩人一直相依為命。雖然父親一直以來對娘寵愛有加,可是偌大白府裡,娘活得如此低調,幾近山中隱士。
白夫人強勢,嫣然怎能不知。雖然有父親罩著,可是父親一年中,大半年時間都外面奔忙,離了嫣然,娘不知道將多寂寞。
昨天晚上,娘突然來到她房裡,要跟她一起睡,還感慨,時間過得真,感覺嫣然蹣跚學步,咿呀學語,彷彿就昨日,現已經長大,就要嫁人了。
娘說這話時候,眼淚簌簌流,嫣然說了好些話,才把母親哄高興。
末了,母親突然說,你跟慶卿早點辦完婚事,遠走高飛吧。
嫣然以為母親不忍她離開,不過是說賭氣話,遂寬慰母親道,說不捨得離開她。
母親正色地說,讓她跟慶卿到列國去周遊一番,說不能老是把慶卿憋屈野王,這衛國一隅之地。好男兒志四方,誰不想著這大爭之世,建功立業,揚名立萬。
“慶卿,要不我們去邯鄲吧?我把娘也帶上,趙國有白家家業,到那兒,我們可以暫時有個棲身之所,你就可以一心一意謀發展,我理家照顧娘,你不會有後顧之憂。”嫣然滿心歡喜地說道。
慶卿點頭,心裡卻依然不是滋味。
他離開衛國,一來是因為衛國國小,無用武之地;二來,也是想擺脫白家桎梏,靠自己努力讓嫣然過上幸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