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去,除非小姐不要奴婢了,那麼,奴婢寧願以死明志!”
柳心如緩緩抬起頭來,明媚的容顏上浮蕩著某種光澤。
她雖然心比天高,有時也自怨自艾自己命比紙薄,但她卻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沒有孔晟和楊雪若,她在娼門之中的命運結局可想而知,而正因楊雪若的收留,她才有瞭如今安定的生活,日子雖然平淡,也為人侍女,但與昔年為妓,卻是天地之別。
楊雪若眼眸中的深邃一掃而空。她笑了笑道:“心如,你我雖然名為主僕,其實情同姐妹。既然你願意隨我嫁入郡王府,那麼,日後我便與孔郎說說,選一個適當的時機收了你和紅棉,你我姐妹三人共侍一夫,早晚相處,日子還長著吶。”
紅棉聞言面紅耳赤,低下頭去。
她知道自己作為侍女終歸免不了陪嫁通房的命運,這不是她能抗拒的命運。
但柳心如心底卻分明有些歡喜。孔晟是何等尊貴,才貌雙全,名動天下,能嫁給這樣的男人,哪怕是為婢女小妾,也強過嫁給普通人為妻。至少,在郡王府中,擁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啊。
“但憑小姐做主!”柳心如拜伏在地,哽咽出聲。
楊雪若正要說幾句什麼,突然另外侍女來報:“小姐,夫人來了。”
楊雪若柳眉一挑,不得不迎了出去。
儘管楊雪若對母親前番逼迫自己頗有不滿,但她天生至孝,對於母親卻不敢有半點的失禮。
“阿孃!”楊雪若盈盈下拜。
鄭氏笑吟吟地立即過去攙扶起楊雪若來,“女兒呀,你如今可是江寧郡王未過門的王妃,身份何等尊貴,以後見了為娘,也不要輕易下拜,這會失了郡王妃的身份呢。”
楊雪若溫柔一笑:“孃親說的哪裡話,我永遠是孃親的女兒,見了孃親不拜,成何體統?”
鄭氏笑著點頭拉過楊雪若的手來,輕輕道:“女兒呀,娘來想……想讓你去一趟郡王府,不知道你可否願意?”
楊雪若一驚,旋即暗暗皺眉。她如今還未與孔晟成婚,在婚前她是不宜面見孔晟和身入郡王府的,這與禮儀不合。母親如何能不知道這一點?但母親卻還是來勉強難為自己,真的是……楊雪若心裡更加失望。
“孃親,女兒尚未與孔郎成婚,此刻在婚前前往郡王府,於禮不合,孔郎如今貴為郡王,女兒更不能逾越禮數,還請孃親諒解女兒的難處。”楊雪若幽幽道。
鄭氏苦笑一聲:“女兒呀,孃親也知道這樣有些不妥,但事急從權,如今你父親心急如焚,孔晟那邊情況不明,如果不盡快……孃親擔心,孔晟會……”
鄭氏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其實楊雪若知道母親想要說什麼,也清楚父母這兩日焦慮不安所為何來。
楊雪若輕輕道:“請孃親放心吧,孔郎不是小雞肚腸之人,他不會為難父親的,您不必放在心上。”
鄭氏有些焦躁不安起來,她心道女兒啊女兒,你哪裡知道,你父親如今擔心的不是孔晟會不會報復楊家,而是孔晟漸漸顯露出要奪楊家權力的跡象這從最近兩天孔晟一直在不厭其煩地接見江南道各路官員就能看得出來。
現在孔晟暫時還沒有怎樣,但一旦孔晟以江寧郡王和欽命江南山南兩道軍政總領宣撫使的面孔正式出現,楊奇就必須要交出手裡的軍權和政權。
沒有了權力就沒有了地位,楊家在江南的苦心經營就瞬間化為泡影。對於楊奇來說,這幾乎是接受不了的。
“女兒啊,看在父母的養育之恩上,你去見見孔晟……”鄭氏搓了搓手急急道。
楊雪若嘆息一聲:“孃親,您讓女兒見了孔晟又能說什麼呢?女兒怎麼說?您倒是教教我?!”
鄭氏楞了一下,一時間無言以對。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