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肅穆。
南宮望在背後輕輕道:“孔師弟,你方才當真會斬殺雷霆進嗎?”
孔晟轉過頭來似笑非笑地望著南宮望:“南宮師兄,你以為呢?”
“山人以為,孔師弟不過是借題發揮,趁機震懾睢陽這些人,也算是給張巡一個下馬威,免得他們日後不聽號令。”南宮望一字一頓道:“雷霆進可以不知進退,但山人相信,孔師弟卻絕不是那種絕情絕義之人,就算是看在雷萬春的面上,你也不會下狠手。”
孔晟笑了:“南宮師兄,假作真來真亦假,真作假來假亦真,很多時候,有些事情又怎麼能分得那麼清楚呢?真如何,假又如何?”
“我當然是給他們敲敲警鐘,但是,必要的時候,我也不介意殺一儆百!”孔晟冷森森的話傳進南宮望的耳朵,南宮望頓覺一股涼意從腳底湧生,嘴角忍不住一個哆嗦。
孔晟快步走下城樓,烏顯烏解率百餘護軍殺氣凜然簇擁在後。蘇魯蘇嫿兄妹從那邊走過來,身後自然也有幾個奚兵護衛。蘇魯張了張嘴,本想與孔晟打個招呼,但見氣氛凝沉,就欲言又止。
蘇嫿輕嘆了一口氣,她突然意識到自家兄長對孔晟是越來越畏懼,這種畏懼根植於心,恐怕很難祛除的。
奚兵統共一萬五千人,這其中,有三千多人是昔日於蘇魯一併被孔晟俘虜,這些軍卒對孔晟萬人敵的勇猛牢記在心歷歷在目,但大多數的奚兵來歸夏邑,只是被動跟隨,對孔晟和夏邑的歸屬感不是那麼強。
但奚人對於首領和王族的忠誠非一般民族所及。蘇嫿作為奚兵統率和西奚公主,若是蘇嫿真的與孔晟夫妻一體,那麼,孔晟自然也就會變成西奚兵馬效忠的物件。
孔晟比誰都清楚這一點。但他更明白,真正的歸附來自於發乎於心的敬畏,自己即便是因為蘇嫿的緣故而獲得了這支奚兵的指揮權,但真正意義上的威信還是建立在自己身上。
孔晟沒有騎馬,而是緩緩步行返回之前的督軍府現如今的太守府。一路之上,過往行人商賈紛紛駐足向孔晟躬身見禮,孔晟面帶微笑,一一還禮。
蘇嫿在孔晟身後行來,見他一掃方才肅殺冷漠的凝重變得整個人如沐春風,眸光中的奇色越來越濃。
在孔晟身邊呆的時間越久,她反而越發覺得孔晟越來越難以看透。誰也不能洞悉,在這具單薄瘦弱的少年軀殼裡究竟隱藏著一個怎樣妖孽般的靈魂。
而且,蘇嫿還發現了一個在她看來特別有意思的現象:越是底層的人,孔晟就越加的溫和,而反過來,越是處在孔晟權力領導層中的人,比如說唐根水這些人,孔晟反而越加的嚴肅。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從表面上看,孔晟對唐根水遠遠沒有對一個普通軍卒那麼溫和客氣,這在蘇嫿看來是很不可思議的。
所以,夏邑軍中,普通軍卒對於孔晟是愛戴高於敬畏,而所屬部將則反之,敬畏成分更多一些。這種治軍和御下模式,給蘇嫿很強的新鮮感。
孔晟笑吟吟地慢慢行來,在路過李川所在宅院的時候,他突然聽到宅子中傳來尖細的女子慘呼聲,眉梢一挑,一個箭步就竄上了臺階,一腳踢開門闖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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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 雷霆之怒(3)
院中,一個侍女面色慘淡地跪伏在地,李川則氣勢洶洶地揮著皮鞭,口中怒斥著,正在鞭笞可憐的女孩。
鞭落如雨。女孩的身子本來就單薄,如何能經得住李川狠毒的抽打,每一鞭落下去,都引得女孩慘叫連聲,身形劇烈抖顫。
還有兩個僕從噤若寒蟬地垂首站在一側,大氣不敢喘一聲。
孔晟怒形於色,爆喝一聲:“住手!”
李川揮舞著皮鞭抬頭來見是孔晟,就喘息著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