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絕不希望因為亞瑟陷害自己的計劃,而讓組織的叛徒清場擴大到傷害平民。不管是誰,只要能少死一個,他都會竭盡全力。
還好他很確定,模特死後,城堡裡的人無非是警察,平民,和殺手。這些人都不會對甄愛的生命構成威脅,這也是他能夠放心留甄愛一人的原因。
現在聽了女僕的描述,他不確定剩下的人還活了幾個,但至少無辜的女僕小姐活著。
言溯低頭看著抽抽搭搭的女僕,皺了眉安慰:“別哭了。”話說出來卻很冷,像是命令。膽怯的女僕嚇了一跳,真不哭了。
作家走了過來,目光質疑地打量他:“邏輯學家先生不是交代大家說,如果待在屋子裡,就別亂跑的嗎?怎麼出來了?”
和亞瑟計劃的一樣,他懷疑言溯了。
言溯不理會他的探尋,反而淡淡道:“你是警察吧?請你帶著這兩位女士立刻離開。”
面前三人同時驚住,面面相覷。作家愣了:“你怎麼看出來的?”
言溯灰著臉,毫無興趣回答他的提問:“這不是重點。現在這危急的關頭,你們想搬個凳子端著茶水看推理秀嗎?”
作家的內心搖擺不定,言溯看上去知道很多內部,或許他就是警察要找的組織裡的人。可再想想,言溯看上去臉色白得可怕,強撐著,卻很虛弱。這點作家猜得出來,在7號附堡,他看見散落在地上的木箭,推測可能是刺到他了。
那他究竟是受害者,還是兇手的同犯?
作家想了想,問:“為什麼?”
言溯回答得異常簡短:“有人要殺她們。”
女僕和幼師驚住,作家再問:“你什麼意思?”
言溯臉上閃過一絲不耐,蹙眉:“我說的是古英語,還是你sat考試只得了100分?”
作家被他諷刺的調調弄得愣了好幾秒才緩過勁兒來:“我的意思是,誰要殺她?而且,為什麼你知道有人會殺她們?”
最後一句話,懷疑意味十足。
“因為兇手會殺了這裡的所有人,除了我。”言溯停了半秒,又說,“你可以懷疑我是兇手,但請你先考慮這兩位女士的安全,把她們轉移到別的地方去。我暫時不會離開這座城堡,你不用擔心到時抓不到我。”
作家思索著,言溯轉頭看女僕:“你有這座城堡的電路圖嗎?”
“有的。這幾天總停電,我把它翻出來了。”女僕跑去起居室抱來厚厚一摞紙給言溯。後者一張一張翻得飛快,在女僕瞠呆的目光下,十幾秒看完,交還給她,轉身就走。
作家喊:“你去哪兒?”
“找人。”還是那麼短,彷彿多說一個字會要他的命。
作家跟上:“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言溯陡然停住腳步,如果作家一起去,亞瑟或許會殺了他。畢竟,亞瑟不需要一個證明言溯不是兇手的警察。
作家不知道言溯的想法,見他如此固執,脾氣也變了,說:“我不相信你,可能你是兇手,你現在要去殺人。”
言溯淡淡道:“我不需要你相信,但是,作家先生,請你想想兩件事,
律師為什麼三番四次地要獨處?因為他看出了殺手是誰,知道有人要殺他。他也知道想殺他的人不是關在房間裡的我,而是和你們在一起的人。
演員為什麼去找律師?她平時有那麼關心他人嗎?不,因為警察快來了,她再不去殺律師,就沒有時間了。”
作家平靜地看著他,沒有絲毫驚訝。
言溯觀察他半秒:“看來你早就看出來了。不過,你不確定兇手有幾個,而且還有兩位女士在這兒,你怕保護不了她們,對吧。”
作家被他看穿了心思,臉色露出些許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