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她都會被自己因迷戀而編造出來的單相思欺騙到底。
而今,她清醒了,她知道了自己的歸依方向,明天會如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追上曲無界,然後坦然無諱地對他承認她的感情!
衛寇不甚開朗的臉終於又發亮了。“人算不如天算,原來老天爺把什麼事全計劃好了。”
他替曲無界暗自高興起來。
“他那破碎的心如今多了一雙女性的手幫忙修補,我相信他會很快痊癒的。”
佟磊居然也知之甚詳。
“好小子,好像什麼事都逃不過你的耳目,你這人到底是什麼造的?”
“你猜呢!”他賣起關子來了。
“去你的,回家吧!”家中,有著心愛的人候著哩!
佟磊跟他交換了瞭然的一眼後,拔蹄先行。衛寇也在下了串開拔的指令後以極快的速度追上佟磊,雙轡並騎,直驅向前。
打鐵鋪裡,琳琅滿目的菜刀、鐮刀、柴刀及農具鋤頭、鐵耙等鐵器。
抱著劉姥姥進大觀園般百萬度好奇心的蘇大姑娘終於見識了這家專門打造農具及兵器的鐵鋪子。
在二十世紀末的臺北,這些東西已經完全走進民俗博物館,別說看一眼的機會,蘇映心連想也沒想過這些。舊時代的農業用具是古代人類生活不可或缺的金屬物品,從生鐵到鑄造、完成,一氣呵成,只要你有耐性在打鐵鋪前蹲一整天也沒人攔你;重點在你得耐得住火爐裡噬人的熊熊烈火和熱氣。
蘇大姑娘自忖沒那能耐,銀貨兩訖後,便拉著香禔走人。
“這東西真的能載人?”
難怪香禔滿腹疑問,她雖是始作俑者,目的卻僅止於想一博蘇大姑娘笑粲,不料弄巧成拙,居然真的造出個“畸型”的怪物來。
現在那輛叫做“腳踏車”的怪東西正以一種非常之“拙”的姿勢站在市集的黃土路上,香禔打量它不下數百次,實在看不出這摸起來毫無溫度的玩藝兒到底能幹麼?
連玉聰馬也有同感,事實證明牠也不喜歡眼前這輛車子,不住地噴氣齜牙抗議著。
“我試給你看。”
蘇大姑娘挽高袖子和裙襬,一副摩拳擦掌打算大展身手的模樣。
她從來沒敢奢望在古代裡還能看見一輛她連做夢也想的腳踏車——其實她已是退而求其次,她總不可能在這十幾世紀中要求變出一輛一千西西的重型機車吧!如果她有阿拉丁的那盞神燈當然另當別論。
為此,蘇大姑娘芳心大悅,幾乎把佟磊給她隨身帶著的銀票全給了那錯將她視為財神爺下凡的打鐵師;甚至要不是怕太驚世駭俗,她根本是想免費送他一個超級大飛吻,幾經考慮才作罷。
“算了吧!這裡人多,招搖總是不好,咱們回樹屋去你再試給我看。”從頭到尾香禔依然是清醒的,不像某人完全樂昏了頭,把丈夫還沒回家的事完全忘得一乾二淨了。
“哎呀,不要大驚小怪,總要試車嘛,否則,貨物出門概不退換,到時候虧就吃大了。”蘇大姑娘理直氣壯,說得頭頭是道,天知道,她哪來那麼大耐性等到回樹屋去,要是真的這樣,不用到半路她一定就因為流口水過多,水分蒸發太快而衰竭昏倒。
香禔聚起她濃淡適中的彎月眉。恐怕她不答應也不成了,越來越多起鬨和指指點點的人,這下沒滿足他們的好奇心,勢必難以脫身了。
也罷!“你就試吧!”千萬別捅出漏子來,阿彌陀佛!
蘇映心如蒙大赦,細瘦的胳膊興奮得往兩旁直揮,嘴裡大聲嚷嚷道:“讓一讓,讓一讓……”架勢直逼皇帝出巡。
她人長得甜、聲音像根魔杖似的,密密麻麻的人依言分出摩西的紅海溝來。
她順利地啟程上路,繞了一圈;第二趟,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