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殊色一驚,今兒她和明婉柔就那麼一說,沒想到郎君還真有法寶,雀躍又興奮地開啟,光線太暗瞧不清,急急忙忙下床去點了一盞燈,照在床頭,再回來靠在郎君的身側,重新拿起冊子。
冊子上全是畫,沒有字。
那畫面和自己之前看到的也不一樣。
小娘子和郎君身上乾乾淨淨,乾淨得有些過分
這什麼東西!
郎君扭過頭,一直看著小娘子,只見她的神色從剛開始的期待變成驚愕,再是茫然,最後眼珠子一瞪,“啪——”一聲把冊子合上,傻愣愣地坐在了那,即便燈火昏暗,他也能感覺到她臉上的紅暈。
初生牛犢不怕虎,不知道的時候什麼話都敢說出口,如今也知道害臊了。
這就對了。
自己鼻血流了兩張絹帕,見她這樣,心頭找回來了一些平衡,故意問她,“娘子怎麼了。”
結果小娘子轉過頭來,雙目怨懟地看著他,一臉委屈,聲音嚶嚶嗚嗚,“郎君怎麼給我看這個呢,我,我可怎麼辦啊,我眼睛不乾淨了。”
謝劭一愣,不明白小娘子嘴裡的不乾淨是何意。
小娘子繼續哭訴,“我,我竟然第一眼看的不是郎君的”她說得悲慟,真真切切地覺得那冊子上面的東西汙了她的眼。
謝劭終於認命了,小娘子就是來要他命的,絹帕捂住鼻尖,無奈地道:“這是避火圖,裡面的人物都是假的,不存在,只為引導”
小娘子愕然了一陣,似乎鬆了一口氣,很快又露出了疑惑,眼睛盯著他,面上慢慢地蒙了一層緋紅,“這麼說,郎君的不是這樣的嗎?”
謝劭眼皮子一顫,感覺眼前的燈火連帶著也跳躍了幾l下,絹帕捂住也沒用,好不容易止住的鼻尖又有了熱意,一發不可收拾,血液都浸透出絹帕滴到了身上,小娘子也被他嚇到了,再也顧不得那畫冊,人要緊,起身手忙腳亂地把他扶起來,攙著他去往淨房,照著兒時祖母照顧自己的法子,拿了布巾沾了涼水,貼在他的鼻樑上,讓他仰起頭,過了一陣,見血流沒那麼猛了,才嗚嗚哽咽,“郎君你到底怎麼了,我聽人說內出血是大事,我讓閔章把太醫叫過來吧”
認命了一般,“我想明白了,咱們不圓房了,旁人笑話就笑話吧,面子丟了不怕,至少咱們要活得長久”
郎君望著屋頂上的橫樑,自己的腦子並不算笨,可每回碰上小娘子總會束手無策,隔著溼噠噠的絹帕,替自個兒正名,“我沒疑難雜症,不過是心火重,你讓我冷靜一會兒,他自然就好了。”
圓房她也不用擔心。
“娘子要是願意,別說胳膊上戳出一個窟窿,就是斷了,今夜也能滿足娘子。”
內外都有傷了,他倒沒必要充胖子。
心火重?她更不明白了,“剛才是我在看,又不是你看,你
那裡來的心火,”恍然大悟,“郎君是不是也看了。”這不廢話話,冊子能交給她,之前必定也看過。
“郎君也不乾淨了。”不待郎君回答,小娘子心裡的愧疚頓時散了大半,撥出一口氣,“咱倆算扯平了。”
她這是什麼歪理。
折騰了半夜,郎君的鼻血終於平息,兩人躺在床上,頗有些精疲力盡,冊子是萬萬不敢給她看了,謝劭拿過來重新塞在了枕頭下,“娘子先睡,四日後,為夫必定不會讓你失望。”
小娘子伺候了他一日,累得一塌糊塗,儘管被那冊子衝擊了認知,也抵不住睏意,“好,郎君說什麼就是什麼。”
閉眼側身面朝著他,手指頭捻著他胳膊上的裡衣,輕輕地搓著。
也不知道她這是什麼樣的怪癖,每晚睡前,或是半夜醒來,手都會摸過來,找到他的胳膊或是胸膛,手指頭搓著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