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當時肯定已經特別醉了,她撞了人之後又下車,對於醉酒之人的思維是不能用尋常思維去衡量的。
那麼冉冉在下車之後,她拔了插在於興陽心口的那把刀,帶著刀回家,連自己點的外賣也忘了,當然也忘了快死的於興陽……
松俊學的意思就是,冉冉最多是在醉酒狀態下的過失殺人,而她原本的目的其實是救人,但在醉酒狀態之下她也控制不住自己。
如果真按照這個來的話,冉明明肯定是過失殺人,甚至可能會被判處緩刑,不用服實刑。
能爭取到這個,絕對是很好的結果。
但顯然這只是一廂情願的想法,警方肯定不會輕易認同這個推斷,這個推斷也過不了檢方和法院啊!
因為這個推斷,根本不像是推斷更像是臆想,完全有利於嫌疑人冉明明的臆想。
不過松俊學的意思雖然沒有明確地說,但他暗示的已經非常明顯。
於興陽是松家幹了多年的司機,松家能夠安撫住於興陽家裡人,給於興陽家裡人足夠的賠償之後,他們就不會鬧。
而於興陽的兒子和兒媳都在松家公司上班,一家子前途命脈都捏在松家手裡。
所以只要賠償到位,就不存在鬧騰這回事。
但現在的問題是,這不是普通的民事案件,而是殺人案,刑事案件並不是受害人家屬諒解就算完事兒的,必須要經過司法程式進行公訴。
松家當然不會不知道這一點,而顯然,松家現在這意思就是,他們那邊負責搞定受害人於興陽的親屬,讓冉家利用自家的關係,在案子上動點手腳。
只要冉家這邊能夠走通司法上的一些關係,能夠改動證據,推動案子認定的話,那麼最終不管法院怎麼判,哪怕是判於興陽是自己自殺呢,於家那邊都沒有問題。
松家能夠保證於興陽家人不會鬧,而這個案件又跟別人都沒有關係,所以只要冉家在司法上的關係走到位,那最後怎麼判都不會有人有意見。
案子就會這麼終結掉,對誰都有好處。
但是冉家不同意。
冉家堅信冉明明沒有犯罪殺人,那為什麼要利用家族權勢去幹涉司法?這可是底線問題。
別說他們認為冉明明沒殺人了,就算是冉明明真的殺人,那麼該怎麼判就怎麼判,他們會積極補償受害人,會給冉明明請最好的律師在有限範圍內給她爭取最輕的量刑,但絕對不會幹涉司法公正,那等於是在把冉家推向無底線的深淵,這個口子絕對不能開。
松俊學在冉家碰了一鼻子灰。
其實他提這一點的意思很明顯,松泊鑫和荊媛公開戀情這件事,狠狠地打了冉家的臉面,讓冉家跟松家撕破臉了。
現在,冉明明又意外牽涉上殺人案,案子受害者是松家的司機,所以松家想要積極處理好這件事,好來個「扯平」,讓兩家的關係能稍微緩和一點,或者就算是緩和不了,至少讓冉家沒有藉口再敵視松家,為難松家。
但冉家不肯。
松俊學碰了一鼻子灰,心裡也不爽的很,反正現在被扯進殺人案的又不是松家人,你們冉家自己都不上心,還能指望別人怎樣?
他也沒有惡意,完全是處於對冉家的一片好意,只是想讓冉家領他的情罷了。
反正松家的態度就是這樣,你們冉家自己愛怎麼做自己決定,反正最終真要是被判刑的話,那也是你們自家人受著。
程寶儀也氣得不行:「松伯伯的意思真是太明顯了,關鍵是如果冉家真的這麼做了,那才是坐實冉冉殺人呢!」
沈初一:「我們去案發現場看一下。」
遊千山明白她的意思:「我前兩天去看過了,沒發現。」
程寶儀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