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在宅子裡繞了個圈子向劉溫的房間跑去。
這位劉伯和袁守誠關係匪淺,在這情況下袁來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他。當劉溫被砸門聲生生從床上叫醒並開啟了房門的時候,他就看見月光下小少爺正一臉驚恐地瞪著他。
“賊!有賊!!”袁來哇呀一聲叫,讓半睡半醒的劉溫徹底清醒了過來。
第六章【大喬小喬】
當劉溫聽完他磕磕絆絆的敘述,再擰著眉頭沉著臉色將他送回了自己的房間之後,袁來就知道這件事已經不需要自己再摻和了。
家裡很平靜,清晨一如既往。
袁來沒有從下人的臉上看出什麼表情變化,估麼這事情還在發酵,只是早餐時候當他看到殷芩的時候只覺得這女人神情忐忑,臉色不安。
匆匆吃了飯,袁來發覺自己這位後孃今兒竟然看都沒看自己一眼,這也不知道算是好事還是壞事。
回到房間他依舊無所事事,忽然想起來昨日盧掌茶寫的一筆好字,手底下不由得有些發癢,想起來自己已經很久沒有摸到像樣的毛筆了,手指的痠麻癢痛感就更加清晰了。
好在是大書商的家庭,書本字畫文房四寶自然是不缺的,很認真地將一雙手洗乾淨,在桌上鋪好一張質量上佳的宣紙。又神色平靜而肅穆地研好了墨,他挑挑揀揀地從筆架上選了一隻紫金羊毫,蘸飽吸滿了烏黑墨汁,手腕平舉,筆尖懸空。
隨後手腕一轉雪白的紙上就顯出蒼勁的字型來。
袁來上輩子臨摹的是著名的顏體,字跡有力入木三分,於書法造詣上還算是有些天分,加上後來經歷的人世間事情多了,見慣了世間種種殘酷血腥的骯髒事情,隨著手腕漸硬,心尖漸冷,心境的變化體現在字型上倒是生出一種金屬般的鋒利之感。
他還記得上輩子一位長輩在看了他的字之後就給出了:“鋒銳過甚,傷人傷己”這八個字的評價。
此時想起來倒是頗為唏噓。
不過那些前塵往事在此時看來都如同蒙上了一層薄紗,袁來上輩子經歷過大生大死,大起大落,臨死的時候又經歷了那毫無科學而言的奇妙事情,此時揹負著天上八位“兄弟”的期望,莫名其妙得以重新活上一世,如果說前幾天還懵懵懂懂,如今就已經開始接受了這個事實。心境倒是和前塵大為不同了。
半晌,一篇並不是很有名的《題畫》便浮現紙面,這是明朝崇禎時候高僧蒼雪大師的一首詩:
松下無人一局殘,空山松子落棋盤。
神仙更有神仙著,畢竟輸贏下不完。
寫的是輸贏二字以及人生一世富貴榮華爭名奪利就如過眼雲煙。
自我欣賞了片刻他就將其摺疊起來藏好,然後就出了門,自從走出了院子他那一顆心就開始躁動不安,對於這個新奇世界的好奇心理讓他時刻想要跑出去好好遊覽一番。
劉溫卻是沒有在府裡,袁來就拉著貼身照顧他的一個下人跑出了家門,袁守誠不在,劉溫也不在,又沒有殷芩那女人攔著,這府裡上上下下誰也沒資格攔著少爺不讓出門,於是袁來邁開步子就推開了家中大門。
站在大街上左望望右瞅瞅,他忽然發覺除了昨日的那家茶樓之外竟然也不知道到哪裡去了,眨眨眼他便乾脆一拉身邊的那個叫做“袁梨”的年輕小廝,道:“哪裡有好玩的?”
袁梨年紀也就比袁來大個兩三歲的模樣,此時被自家少爺強拉出門倒是也沒啥不滿,只是聽到少爺詢問,他就有些發愁地皺起眉頭,低低瞟了眼旁邊的少爺,袁梨把到嘴邊的青樓兩個字嚥了下去。
可惜袁梨這半大少年放在日後那就是妥妥的宅男一枚,平常也就是在府裡打打雜,替袁守誠跑跑腿兒,想了半天愣是沒想出啥答案出來。
見袁梨搖頭袁來吧嗒了下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