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髮際、肩旁、腰身擦邊而過,蜀玉就忍不住的要翻白眼。她怎麼也沒有想過,不死的代價是她成了活生生的肉盾。運氣,不可謂之不差矣。
這個時候,白棋居士儼然沒有了開始下棋之時的大師氣度,整個人臉色鐵青色一塊,一邊見縫插針,一邊還要顧及不能傷及無辜,額頭上冷汗也開始冒了出來:“唐烆,你我多年恩怨就此了結。”
“哼!”早就該了結了。什麼破規矩,害得他每年這個月份都要飛天遁地的找這個宿敵,是人都有一肚子火了。好不容易鑽到這個空子,死活都要跟對方了結掉,好早日逍遙。
這番下定了決心,手上又有了盾牌,唐烆只覺得血脈沸騰,體內內力迴圈一個周天,只待主人一招劈下,好打個痛快。
白棋居士對對方早就瞭解,兩次三番的試探看來對方是打定了主意要挾美女好讓他這個酸儒就範。偏生,天底下的事情那有這麼簡單的。必要的時候,他白棋居士也是捨得孩子套得狼的主。
兩人內力全開,頓時在空中分裂開兩個強大的氣場,相互摩擦碰撞著。
蜀玉居然還有了閒情逸致地打趣兩人,問:“可不可以先給我買一副棺材?”
“什麼?”白棋居士頓住。
“無聊!”不用說,這是唐烆。
蜀玉又戳了戳夾在自己腋下的男人手背,繼續道:“我是好人家的女兒。如今被你這番‘肌膚相親’,是無法再嫁他人了。如果我死了,請送我到蜀府,墓碑上記得刻下‘唐門蜀氏’。死了就死了,我可不想還被人暗地裡指指點點,那樣多冤枉。”
白棋居士咳嗽一聲,尷尬地安慰:“我不會讓他傷及無辜的。”
蜀玉點頭,心裡暗道對方迂腐,面上不動的打趣道:“我已經不是無辜了,而是他的內人。所以傷了死了都是隨夫君的,無所謂了。”
“噎,蜀小姐!”
蜀玉更正:“應該是唐夫人。”
咳嗽,繼續咳嗽。
蜀玉還不罷休,睜著看似波瀾不驚的眼眸:“其實,我也勉強算是白棋居士的妻子了。”
“什,什麼?”男子驚詫。
唐烆繼續:“哼!”這次代表幸災樂禍。
“因為你開始也抱了我啊,所以我也算是你的妻子。”
白棋居士連忙擺手,慌亂地解釋道:“蜀小姐,我們江湖兒女不拘小節,這婚姻大事豈能如此兒戲,快快不要說了。”
唐烆冷笑,毫不猶豫地將懷中女子往宿敵面前一推:“是你的,給你。”乾脆利落,不愧是江湖中人。
白棋居士接住也不是,不接住也不是,一雙手頓在空中硬是一動不動。
蜀玉面無表情,隨著唐烆的推動自然的往白棋居士那邊‘飛’了過去,眼中不起波瀾,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唐烆的力道掌握得剛剛好,足夠將女子送人對方懷中,可是白棋居士到底是文人氣息多些,男女授受不親此類教導根深蒂固。開始救下對方是情急之下為之,如果在對方那番話之後再做那登徒子行徑,簡直會讓他名聲掃地。
稍一思量,人也就打了退堂鼓,看著對面的女子漠然的飛向這邊,他居然忍不住的倒退了一步。
只是一步的距離,於蜀玉而言就是生與死的距離。
唐烆的力道在她背部一消散,女子的身子就如斷線的風箏,獨自在空中漂浮太久太累,終於服從了命運,委頓而跌。
肩背牽連著頭部,首先受到地心的吸力拖了下去,再是那倒飛飄散的長髮,薄紗淡青色的衣袖,清透描金的披帛,百壽結墜玉的腰帶,拖曳三尺的素色裙襬,一一緩慢地從兩個男子的眼前逐步降落。
再一望去,卻只能看到女子白得透明的臉頰有著淡淡的紅暈,細長的黛色柳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