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他感到全身一鬆,疼痛全消,他睜開眼,一翻身,便坐了起來。
那中年漢子仍坐在他的前面,笑嘻嘻地道:“馮公子,你已痊癒了麼?”
那年輕人手一按,下了床,走動幾步,除了肩頭的傷口,還有些隱隱作疼之外,已和常人無疑,他應聲道:“好了。”
中年人道:“七太爺已相候許久了,請跟我來。”年輕人心中一凜,道:“我和他素不相識,他為什麼要見我?”那中年人道:“七太爺和令尊,乃是故交,老友之子,焉可不見?”那年輕人嘆了一口氣道:“你弄錯了,我根本——”
年輕人才講了三個字,中年人已經一笑,道:“馮公子,你自然和費七太爺根本不認識,但在下已經講過,七太爺和令尊,卻是多年至交了!”
年輕人嘆了一口氣,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中年人打了一個“哈哈”,道:“我明白了,你是指令尊和七太爺之間的那一段過節而言,是也不是?那是多年之前的事了,還提它作甚?”
年輕人見他越講越是夾纏不清,唯一有一點他知道,費七先生和這裡的人,都誤會了他的身份,以為他是短劍主人的兒子了。
怎知他和短劍主人,非但沒有關係,而月、短劍主人還正在找他和那少女,兩人若是被短劍主人找到了之後,不知要受什麼樣的處置哩!
他想將自己的身份,和中年人清楚說個明白。
但是,他還未曾開口,只聽得雲板三響,聲音悠悠不絕地傳了過來。
中年人連忙道:“馮公子請,七太爺已在相候了!”
年輕人心中暗歎了一口氣,心想和他們講也講不明白,不如見了費七先生再說。
他不再出聲,跟在中年人的後面,向外走去,穿廊過廡曲曲折折,走了足有一盞茶時。
年輕人想要記住走過的地方,但是卻已難以記得起。他只是看到,所經過的地方,每隔兩丈許,便有一個人站著。站著的人,三教九流都有,顯然是負守衛之責的。可知費七先生,名雖隱居,實則上,卻還和黑道上人,保持著極其密切的聯絡!
而他一十七省黑道總盟主之位,雖已被逼退去,實際上,他在黑道中的潛勢力,還是大到了極點。
年輕人心中暗暗吃驚,他實是想不到,聽了師妹的一句淘氣話,結果,竟會生出那樣大事來!
中年人來到了一幅繡幕之前,站定了身子。
他才一站定,只聽得腳步聲,從另一條走廊中傳了過來,年輕人連忙轉過頭去看,只見正是史二孃,帶著師妹,走了過來。
史二孃帶著那少女,來到了繡幕之前,也站定了身子,只見那少女也換過了衣服,容光煥發,見了年輕人,調皮地笑了一笑。
史二孃一到,中年人便道:“七太爺,兩位貴賓已經到了!”
只聽得繡幕之內,傳出一個若斷若續,陰陽怪氣的聲音來,道:“潘克兄,史二孃,七太爺請你們兩位先進來,貴賓請在外稍候!”
中年人答應一聲,連忙和史二孃兩人,一掀繡幕,走了進去。
他們兩人一走進去,年輕人便頓足低聲道:“師妹,糟糕得很,事情鬧大了!”那少女卻毫不在意,雙眉一揚,道:“什麼糟糕?你有沒有說出自己的身份?”年輕人道:“沒有。”
少女一笑,道:“那再好也沒有了,你可知道,他們將我們當作是馮大俠的兒女了?”
年輕人道:“是啊!這才糟糕哩,你想,我們根本不是馮大俠的兒女——”
他話未曾講完,那少女已經“哼”地一聲,道:“你這人怎麼那樣沒有用?一切有我,你不用管,師哥,你千萬別說自己叫袁中笙,也別提起我是叫文麗,你可知道了麼。”
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