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的全心襄助,假以時日,總會有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那天!”李榮可不敢附和,只有小心翼翼從旁勸解的份。
聽了李榮細心的規勸,劉非忽地也自覺失語,依照原來身子的主人,這般有些大逆不道的言論是萬萬不會隨意散的,即使有牢騷怨氣,也會死死地憋在心裡,讓它自個兒爛去。只是劉非畢竟來自後世,心性隱忍雖竭力模仿,到底還是差了些火候,見到此情此景,反差如此之大,難免會有些不適應,這些個東西,劉非也只有在今後的生活經歷中慢慢磨練契合,不過當下警醒過來的劉非也暗自給自己提了個醒,這種低階錯誤斷不可再犯!“喔,還是你心底亮堂,託你吉言,也盼著盛世到來的那天!”劉非淺笑著回了一句,但細心人便可現,劉非此時分明是心口不一,睜著眼睛說瞎話。
主僕兩人也不著急,慢悠悠地往人市晃去,時不時駐足指點指點街頭攤販貨物,雜技評話,這邊李榮瞧著猴子雜耍分外起勁,激動地面紅耳赤,蹬地躍起,劉非卻殊感無味,這東西后世多了去,花樣也比現下多。
見李榮正看得有味,也沒招呼他,自個兒便向前走去,看看還有什麼稀奇玩意,畢竟是在古代,倒也有一些東西很是讓劉非大開眼界,之前的評話便是一例。邊走邊賞,不知不覺便走到了一個矮攤面前,攤前擺著一張低案,上面平鋪著文房四寶,在矮攤左邊直立著一道紙糊的牌子,像是新作的,看起來相當簡易,上面寫著“天下一絕,抄書賣字”,下邊還注著一句“五兩一張”。
“這口氣也太大了吧?真不知道是欺世盜名之輩還是名副其實之流?”心裡暗自驚訝,由不得劉非不細細打量一番:擺攤的是一箇中年男子,臥蠶眉,目光井然如電,面容幹潔爽利,一身隱士風範的儒服,嘴角似乎總噙著若有若無的笑,就不知曉他到底在笑什麼。
就在劉非全身貫注仔細察看這中年男子的當口,忽地從劉非身側擠進了一個華服公子,面容白皙,眉捎戾氣,渾身透著一股子桀驁和陰冷,身後跟著兩位膀大腰粗,孔武有力的家奴,也是一臉的目中無人,硬生生地往劉非前面一插,頓時就將劉非整個人給擋在了後面。
“喲!你這狗屁玩意是鑲了金還是嵌了銀?這樣一張破字,也敢獅子大開口要五兩銀子,**的是不是窮得連自己爹媽都不認識了?還真當自己是顏真卿,歐陽修?要不要給你個一字千金吶?哈哈!”這華服公子剛至攤前就不分青紅皂白破口就罵,完後還放肆地對著身後的家奴狂笑,一臉的頤氣指使。
這中年人一聽這無端的詰問嘲諷,竟一臉的平靜,似乎沒有聽到這些極盡侮辱為能事的髒言,只是稍抬眼皮,正臉相對,悠悠地說道:“我這字號是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一分錢一分貨,只賣給那些識家!”這話雖說得平常,但言外之意,就是你水平不到家,真金珠玉擺在你面前,你也不見得分辨得了!這中年男子話雖沉靜,但話音中因憤怒而產生的輕微顫動和透過間隙看到他死死攥緊的袖口,劉非很是能想像這男子心中的滔天怒火和滿腹怨憤,對他的自制和隱忍也相當的佩服,凡成大事者,斷不可能一帆風順,對困難的隱忍,對誘惑和內心**的自制,是必不可少的素養。這紈絝公子顯然沒有聽出這男子的嘲諷之意,只是依舊猖狂地說道:“喲呵,憑我這身份還算不得一個好識家?你給我聽清楚了,新晉杭州府尹就是家父!能讓本少爺瞧上你這破字,給我爹祝賀升遷,那是你的福分!今個兒本少爺只給你五文錢,你寫,那是最好,不寫,那我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