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的一對來說,周喬永遠都跟不上他的體力,被壓制的永遠是自己,除非對方願意被撲倒。特別是在他失控的時候他會驟然變得兇猛,次數和力量都沒有節制。如果不出聲請求,絕對有昏死過去的可能。
他耽擱了一會兒終於出了門。周喬聽到關門的聲音才疲憊地閉上眼睛準備好好睡上一覺。此時,在門的另一邊,波卡倚著門板並沒有馬上離開,彷彿仍在回味剛剛的激情。那個時候,他有了個念頭,想就那樣死去多好,在歡樂的巔峰與世長辭。這個念頭要是告訴周喬,她一定又會被嚇著的。所以,他不說,悶在心裡。最近他們摩擦不斷,使他總有衝動。如果周喬離開他,他就把她關起來,用鐵鏈鎖起來,永遠屬於自己,再也不能逃離。
他腦子裡有這種極端的想法不是一時了,而且總也無法對人傾訴。有時候,他獨自呆在妃的病房就趁著妃昏睡的時候說給她聽,近似自言自語,但算得上是種發洩。
今天,妃並沒有處在昏睡狀態,而是清醒地坐在輪椅上等待著看護推她下樓呼吸新鮮空氣。波卡趕到的時候,他理所當然接過了推輪椅的任務,讓看護在病房裡不要跟來。他們這一對是醫院公認的情侶,因而沒有人會去打擾他們相處的時間。
醫院外面的溫度比室內低上十幾度,和出的氣也能幻化成一縷縷的白霧。全身武裝厚實的出了醫院大樓,來到空曠的草坪,頓時深深呼吸了一口氣,說:“好久都沒出來了。真像重新活過來一樣。”
“嗯,該多出來走走。”
“我期待發現啾啾。要是能逮到它,要好好抱一抱。它特別會撒嬌,做錯了事就會喊‘妃,妃’,好像我就能這樣原諒它似的。”
妃今天果然比其他時候活潑,說著說著身上的毯子也不知何時滑到了地上。波卡俯身撿起,蓋回她身上,說:“在啾啾回來之前,你要先保重身體。”
妃坐在輪椅上,看著他半跪著為自己服務,態度謙卑恭敬,像女孩們心中幻想的騎士。她笑了笑,用食指點住他額頭,說:“如果我現在有把劍,我就冊封你為我的騎士。”
“不用冊封我也會竭力保護你。”
“就像週週那樣?”
“她不一樣。你們不一樣。”
“如果現在生病的人是她,你對她會比對我更好,是嗎?”
“不會。”
“你騙我!”
“我不騙人。”
波卡說的是實話,妃卻並不相信。對深愛的人,難道不會比任何人都用心?還是說他們的感情並不是那麼深厚?妃困惑了一陣,又問:“我死了,你會難過嗎?”
“嗯,會很難過。”
“週週死了呢?”
“……”
他沒有回答,臉色深沉,看不出情緒。妃硬要找出她和周喬之間的差距顯然是徒勞。她和波卡都是從小在深山老林人跡罕至的研究所裡對著無數的訓練和枯燥的資料長大的。在那樣環境中成長,人總是比較純粹,不會有太多的慾念,類似苦行僧。而日積月累的波卡研究都在告訴年輕的他們一件事,世上有一種生物終其一生只愛一次,至死不渝。於是,他們漸漸也潛移默化了這個資訊,終其一生只愛一次。
在外面逛了半個小時,妃就已經累得打瞌睡了。波卡送她回病房休息,正巧碰上卡爾來探望。三人互相打了招呼,妃已經支撐不住合上了眼睛。等將她安頓在病床上,兩個男人就不約而同地離開了病房。
卡爾顯然有事,波卡便建議上頂樓陽臺說話。頂樓一般是護士們閒聊的場所,但因為時間還早,這裡仍舊空無一人,只有蕭瑟的風和模糊的風景。
卡爾趁著這個機會便說:“昨天我去你那兒找過你。”
“哪兒?”波卡因為常常換地方住,很難有人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