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也被車禍擋住了,不知道具體什麼時候能過來,還有……”
“小末坐的車追尾,他沒抱住骨灰盒,子明的骨灰都灑了。”
他的話剛說完,宋羨魚就撐著傘快步走向宋末的車。
雨絲被風吹到裸露的胳膊上,宋羨魚覺得一陣冰涼。
宋末那邊亂成了一團,楊珍氣得紅著眼哭,直罵宋末沒用,一面用手去掬灑在車裡的灰白粉末。
宋末一臉愧疚與自責,跪著幫忙,青春期男孩很瘦,背影單薄又無助。
宋初見跟過來,見狀伸手打了下宋末的腦袋,“你怎麼搞的?骨灰盒都抱不住!”
宋羨魚瞧見宋末的眼淚掉下來,低了張紙巾過去。,沒有出聲安慰,但貼心的舉動已經溫暖了男孩的心。
送葬路上遇到車禍,骨灰又灑了,絕不是件好事。
宋羨魚想起程如晚的話,撐著傘往回走,車禍是在程如晚的倒計時下發生的,宋羨魚相信事情一定像她說的那樣,這件事是針對自己的。
……
宋羨魚到季臨淵跟前,聽見宋子均說:“再這麼耽擱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到墓地,要是過了十二點,今天就不能下葬了。”
京城這邊的風俗,下葬不過午。
“好在那貨車司機沒事,要不然就是血光之災,太不吉利。”旁邊一人說:“也湊巧,這貨車哪裡翻不好,偏在送葬車隊前頭翻,還翻得剛剛好,把整條路都堵死了。”
“你這麼一說確實奇怪,連警察都給堵了,難道老天有意要把子明留到明天?”
“有沒有這麼玄,你們別胡說,怪嚇人的。”
旁邊人越說越覺得事情不對勁兒,宋子均眉頭也是越皺越深。
……
宋羨魚聽著,握傘柄的手用力收緊,心裡跟著著急,程如晚的意圖大約就是想讓她著急難受。
季臨淵沒有撐開宋羨魚遞給他的那把傘,站在濛濛細雨裡,身材挺拔偉岸,右手伸進褲袋摸出黑色商務手機,神情鎮定而從容,與周圍人的緊張相比,他顯得過於坦然。
“先別急,我打個電話。”
男人話一出口,周圍人都看過來,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表情變得鬆懈起來。
身份擺在那兒,季臨淵隨口一句話的分量都不輕,聽在他人耳朵裡似乎這件事已經得到了妥善的解決。
京城七個家族中,景家在政界的影響力最大,不過殺雞焉用牛刀,季臨淵沒朝景家那邊打電話,而是給季家一個在公安局當領導的旁系叔伯打了電話。
那邊聽完季臨淵的闡述,毫不猶豫地答應讓底下重派一隊交警過來。
“那就多謝三叔。”
季臨淵站在人行道旁的法國梧桐下,沉穩道謝。
那邊爽朗一笑,“應該的,不必言謝。”
收了線,季臨淵又給海龍去了個電話,才走回車邊,聲音儒雅地對眾人說:“交警很快過來。”
眾人聽了,臉上露出笑容,宋家那邊一個親戚說:“幸好有季總在,子明有你這女婿也是福氣,要不然今天這事沒這麼容易過。”
恭維的話季臨淵聽了很多,只笑了一笑,沒說什麼。
這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更顯得男人儒雅有魅力。
宋羨魚走到他身邊,拉了下他的衣袖,季臨淵回頭,瞧見的是淡粉色小花傘,傘下隱約露出女孩眉眼微垂的嫻靜樣子。
“我有話跟你說。”
說完,宋羨魚自顧自往人行道那邊走。
季臨淵跟過去。
“車禍前,我接到程如晚的電話……”宋羨魚把事情如實告訴季臨淵,然後說:“她對我有意見,可以衝著我來,在逝者的葬禮上動手腳,是不是太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