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也不知道姓名,也沒有太多交集,但就因為很簡單的原因,彼此的眼神和交流,都是熟悉的。
左銘和花店老闆就是。
他一進花店,老闆就笑問:&ldo;還是一捧白菊?&rdo;
看上去有些年紀的老闆,一邊問著,一邊一進去拿花了。
左銘輕嗯一聲,也不用問價格就可以付錢。
遞花的時候,老闆看向站在後邊一點的江可可,問:&ldo;帶的媳婦?&rdo;
江可可有點尷尬,往前走了一步,但沒說話。
倒是左銘淡漠地搖頭:&ldo;不是。&rdo;
江可可抿了抿唇,朝著老人道:&ldo;給我來一捧白百合吧。&rdo;
老人笑了笑,只當兩個人還只是男女朋友,害羞了。
之後,江可可捧著白百合,左銘捧在白菊,一起到了左銘母親的墓前。
這個時候的左銘,只輕輕將花放到母親的墓前,反而是沉默了。
江可可還以為,他應該要和母親說一說父親的病情。
或者說些,他剛剛在車上和她說的,兒時瑣碎細節。
江可可也將花送上去,陪著他一起站著。
這樣的場景,天空再飄一點細雨才好,可惜碧藍天空,連一片白雲都沒有,陽光正好。
兩個人傻傻地站了半個多小時,想那種寂寂的默哀。
漸漸的,江可可自己的情緒也起來了。
那種面對死亡時,自然而發的情感。
她從離開後就一直沒再回鄉祭拜過父母,但依舊記著他們的忌日,在流落他鄉的時候會一個人喝點酒,想一想。
&ldo;那天,我就和父親這樣,站了半個小時。&rdo;
左銘突然開口,將江可可的思緒拉回現實,這個小說世界裡的現實。
江可可其實挺想保持靜默的,但她不喜歡這種悲傷的氛圍,特別是,這麼難得有一種場景將她沉澱在心底的悲傷都勾起來了。
猶豫了小半晌,她還是小聲開口:&ldo;我能問你問題嗎?&rdo;
她其實很好奇,他和父親的關係,是怎麼到相互表面不待見,但實際關心在意彼此的地步的。
左銘站在她前面,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可以聽到他很輕的聲音:
&ldo;嗯。&rdo;
很淡,很柔順,好像他帶她來這裡,就是等著她問他問題的一樣。
江可可斟酌了一下,問:&ldo;你母親,是為什麼去世的?&rdo;
這一點,她在小說裡看到的是說,生左薇的時候難產,因此左薇不受父親待見。
但當今社會,正常難產的情況是極低的。
看小說的時候只感覺是女主光環帶來的輻射影響,真正深入小說的時候又難免好奇。
左銘吸了口氣,又沉默半天,江可可都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平靜的聲音才響起:
&ldo;母親的忌日,是我和薇薇的生日。&rdo;
這一點,失憶前的江可可是知道的,但失憶後的她不知道,只感覺,這樣奇妙的巧合,肯定對應著什麼特別狗血的故事。
&ldo;我的生日,母親幫我慶生,出了事,好在孩子保下來了。&rdo;
左銘言簡意賅,輕描淡寫,把江可可覺得的狗血故事說得一點都不狗血,變成好像很正常的事故。
但她覺得,他嘴裡簡單的&ldo;出了事&rdo;三個字,具體到真實情況,應該是不簡單的。
事關生死的事,都不簡單。
她自己父母的死,也可以說是曲折。
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