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亮如星辰般的目光讓人不敢逼視。
男子身後,站著一隻身高丈許的金毛巨猿,左顧右盼,碧藍的雙睛滿是好奇之色。口中獠牙畢露,手中竟然還握著一根黑色鐵棒。鐵棒之上,篆滿了一個個小小的暗金色小字。不仔細看的話,還以為是鐵棒之上的紋飾。
這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早已把方圓一百多里之內的所有修士驚醒,一道道人影從一幢幢殿宇,一間間石室之中飛出,有的駐足觀望,查詢這聲巨響是從何處發出,有的則放開神識探視,離得近的,紛紛祭出法寶、法器。向著巨犀所在的方向飛遁而去。
就在此時,一道強大的神念之力刷地一下覆蓋了整個天心宗宗門所在,隨後,一道男子的聲音在天際頭響起:“天心宗弟子都聽好了,若是不想宗門覆亡,就到天齊峰下匯合!”
聲音並不響亮,卻是清晰至極地在整個禁制大陣覆蓋範圍之內每一名修士的耳畔響起。
聽聞這沒頭沒尾的話語,眾修士臉上的詫異驚懼之色更濃,那些相互間離得較近的修士先是面面相覷。隨後三五成群地低聲議論起來,有些離著禁制光幕破開的大洞較近的修士,則大著膽子放開神識向著巨犀所在的方向掃過,想要看看是何人有如此大的口氣。
那座如同刀斧削就的山峰。正是天齊峰,山峰頂端,雄偉的大殿中。四名元嬰修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把目光都落在了坐在大殿正中位置的一名白袍老者身上,老者鬚髮雪白。鷹鼻鷂目,神態威嚴,一看就是慣於發號施令久居高位之人,此時,右側雪白的壽眉卻是一陣狂跳。
沉吟了片刻,按在玉椅扶手之上的右手抬了起來,寬大的袍袖向外一揮,一道無形巨力飛出,撞在兩扇厚重的殿門之上,軋軋的響聲中,兩扇殿門緩緩向外開啟,大門兩側,一道道雪白的禁制靈光四散飛舞。
“敢問是哪位道友到訪,老夫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老者沉聲說道,神識卻瞬間放開,隔著六七十里的距離,刷地一下落在了巨犀背上的黑袍男子身上。
男子尚未開口,背後金猿卻是昴首發出一聲嘹亮的猿啼,從巨犀背上高高躍起,蹦跳著向山巔大殿所在的方向撲去,目光中的好奇之色盡去,剩下的全是憤怒,彷彿是發現了不共戴天的仇敵,要衝過去打殺一番。
聽聞穿雲裂石般的響亮猿啼,大殿中,一名面目陰沉的灰袍男子霍地站起身來,目光中露出一絲驚怒之色。
“在下玉鼎門周水生,今日專為討債而來!”
巨犀背上,黑袍男子淡淡說道,目光中卻有一絲不經意的冷芒閃現,對於金猿的舉動,視若無睹。
聽聞這短短的一句話語,無論是大殿中的四名元嬰修士,還是其它山峰、洞府之外的修士,盡皆色變,沒有一個人不是心臟怦怦亂跳,不少修士想也不想地紛紛祭出法寶、法器,衝著山谷之外的方向撲去,一副想要逃離的樣子。
卻也有極少數修士面色一陣青紅不定之後,毅然向著天齊峰所在的方向而去。
大殿中,那名相貌妖嬈的翠衫女子把驚惶的眼神投向白袍老者,說道:“師兄,怎麼辦?”
另一名身材魁梧面容淡金的藍袍中年男子卻冷哼一聲,怒道:“姓周的真是欺人太甚,殺他玉鼎門弟子的是龍九霄,又不是寧師弟,他放著冰封谷不找,卻來找我天心宗的麻煩,大家和他拼了?”
“你瘋了吧,和他拼,拿什麼去拼?別忘了,就連龍九霄都死在他手中?”
那名灰袍男子目光中的怒意盡消,只剩下了恐慌之色,不滿地搶白了藍袍中年男子一句,未等藍袍男子開口,拱手衝著白袍老者急匆匆地說道:“天心師兄,我看大家還是分頭逃命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姓周的就是三頭六臂,也不可能把我們全部殺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