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天原本以為單間是給自己的,可慕容飛煙是個女人,就算他願意同房而眠,人家也不會同意。問過驛丞才知道,單間是給慕容飛煙的,給他安排得是通鋪。這貨不由得有些鬱悶,和這四名家丁睡在一起,有沒有搞錯,老子好歹是個正九品官。
不過胡小天也沒動怒,畢竟人家驛丞級別都比他高,出門在外,還是少惹是非,這貨陪著笑道:“我們裡面有一位女眷,能不能多給一個房間,不然總不太方便。”
驛丞的態度非常惡劣,他顯然沒把眼前這個九品芝麻官看在眼裡,冷冷道:“沒讓你們六個人睡通鋪已經很照顧你們了,你以為自己是誰啊?一個九品官居然還要單獨房間?”
胡小天心中暗罵,狗曰的狗眼看人低,老子記住你了,有朝一日你犯在我手裡,我絕饒不了你。慕容飛煙道:“算了,就這樣吧!我先回房間了!”她將自己的行李取下來,馬匹交給胡佛照顧,轉身去自己的房間了。
胡小天忍著氣向那驛丞道:“大人,您看要不這樣,我們添點銀子,再給我們一間房?”
“住滿了?沒有,你愛住不住!”驛丞說完轉身就走。
胡小天這個怒啊,可也犯不著為這件事跟人家翻臉,公辦機構就是這樣,看人下麵條,任何時代都是如此。別看這些小官,越是小官越是勢利,越是現實。
人一旦習慣了錦衣玉食,突然改換一個環境就會變得不適應。躺在硬邦邦的大通鋪上胡小天輾轉反側,五個人睡六人的大通鋪本來還算得上寬敞,加上幾名家丁都刻意把空間留給他,讓他儘可能睡得安穩些。可清醒的時候知道,一旦睡著了人的舉止就不受意識控制了。
首先是梁大壯打起了呼嚕,然後是胡佛,李錦昊和邵一角也都不是省油的燈,一個比一個呼嚕打得響,這個剛剛消停了一會兒,那個又排山倒海般傳了過來,幾人睡覺也不老實,沒多久梁大壯就翻騰到胡小天的地盤上了。
胡小天這個鬱悶啊,雙手捂住了耳朵,總算是擋住了些許的呼嚕聲,可又有人開始磨牙了,再加上幾個傢伙的腳都不是一般的臭,胡小天實在是忍無可忍,他一骨碌坐了起來,正想下床,梁大壯的一條大肥腿啪!的一下壓在了他的身上。嘴裡還咕唧咕唧地嘟囔著:“我操你大爺,我操……嗯吶……”
胡小天心說這廝該不是罵我吧?
“胡小天……我操你大爺……”
點名道姓了,胡小天一臉無奈地望著這廝,應該是睡著了,這貨心裡該有多恨自己啊!連做夢都不忘咒罵自己,按照過去的處理方式,胡小天應該揪住這廝的耳朵,照著他的這張臉上飽以老拳,打到這廝滿臉開花,打到他滿地找牙才對。可胡小天並沒有這樣做,他肚量沒那麼小,老子好歹也是朝廷命官,犯不著和一個家丁一般見識,輕輕將這廝的大肥腿給挪開,然後躡手躡腳下了床,拉開房門,走入院落之中。
明月當空,月色正濃,霜雪那樣的清暉籠罩著驛站,胡小天披著外袍,站在溶溶月色之中,感覺心境平和了許多,任何人的人生都不可能一帆風順,這個道理簡單而樸素,人想簡簡單單平平淡淡的活在這個世界上,也不是那麼的容易。他望向隔壁的房間,燈光仍然沒有熄滅,慕容飛煙應該還沒睡,卻不知這妮子此時正在幹什麼?胡小天不由得產生了一探香閨的念頭,可這時候去打擾人家終究不太好。於是在青石臺階上坐下,暮春的夜晚還有些涼,他裹緊了衣袍,此時聽到身後開門的聲音,門軸發出吱嘎聲響,室內橘黃色的光線從開門的縫隙中投射到外面,和潔白的月光融合在了一起。
慕容飛煙身穿深藍色長袍緩步走了出來,她剛剛洗過頭,黑長的秀髮披散在肩頭,肌膚潔白如玉,在月光的映照下呈現出一種半透明的質感,一雙劍眉英氣逼人,明澈清冽的雙眸在月光下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