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過來的時候陳漠北是躺在床上的。
身上只穿了條內褲,健碩的肌肉紋理在清晨的光線裡閃著健康的色澤,被子亂糟糟的堆在床上。
陳漠北起身,他坐起來,左臂抬了下橫在眼前。
手臂上的疤痕蜿蜒的趴在上面,像是一條板塊彭中崩裂後出現在地面的裂痕,粗糙,猙獰。
蜿蜒在整個小臂上。
江蕭幾次想幫他處理了,可到最後,陳漠北也不過是把手背的傷痕除掉而已。
這道疤痕,跟了他幾年。
不除不去,就像是心頭綴著的那點事。
無法消弭在生命裡。
看看時間已經不早了。
想來昨晚喝的不少。
陳漠北眉心蹙了下,對於昨晚的記憶,腦子裡似乎有些片段,又似乎沒有。
完全想不起來。
男人偏偏頭,直接走近浴室沖洗。
水流衝下來,脖頸處微微刺癢的疼痛感,掌心貼過去摸了下,陳漠北洗漱完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他微微偏頭看去,男人眉心狠狠擰了下。
在脖頸處,耳後往下四指的地方。
深深的齒痕。
兩圈牙印?!
陳漠北手指摸過去。
不像是咬了一次。
就像是咬了很多次,重疊在一起的牙印——嗯,幾次都只咬在一個地方。
洩恨一樣。
他額角抽搐了下。
打電話讓人送套衣服過來,陳漠北盯著掉在地上已經碎掉的眼鏡,“順便配副眼鏡過來,原來的那種,嗯,平光。”
他伸手將丟在地上的西裝外套撿起來,掃了圈,卻沒看到襯衣。
陳漠北靜默站了會兒,還是很頭疼。
酒這東西,果然還是少碰為好。
……
昨晚大家都玩的很high,早上到公司的時候一個個都還帶著點年會的餘韻,興致勃勃的討論昨晚的餘興節目。
程諾推門進來時,大家都熱情的打招呼,“程總,早!”
“不早了。十分鐘後通知大家集合開會,我們做假期前的最後一次衝刺銷售計劃。”程諾丟下句話,繃著一張臉直接進了辦公室。
啪的一聲。
辦公室門被重重摔上的聲音。
一家人面面相覷。
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
昨晚還好好的。
而且說實在的,這種年會,對某些人而言確實是盛典,開心歡樂。
可對於他們這些人而言,尤其是代理商在的情況下,那是必須要想盡一切辦法促銷的,實際上就昨晚的情況來看,成交量喜人,很多人直接當場刷了預付款。
這麼高興的事情,怎麼會迎來程諾的一張黑臉?!
大家彼此看一眼,趕緊的該幹嘛幹嘛去!
程諾單手按在辦公椅上,指尖用力的扣進去。
陳漠北到了辦公室,他思忖片刻直接給程諾去了電話。
手機沒人接。
打到辦公室,那邊工作人員恭敬的回,“三少,程總在開會。”
“讓她會議結束過來找我。”
“好的。”
收了線,手機響起來,陳漠北接起電話來,那邊說了句話,他突然眉目輕揚,“你總算給我帶來個好訊息。”
這個會議開了大約一個半小時,程諾出來的時候助手過來彙報,“三少讓你去他辦公室一趟。”
“……”
程諾嗯了聲,扭頭回了辦公室。
她沉靜坐了會兒,這才抬步過去。
……
辦公室的門被敲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