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
這個人,究竟,是真心,還是假意?
她不敢賭,不敢用好不容易煥然一新的人生去賭,賭一個曾經狠狠傷害過她無數次的人會真心悔過。
“長寧侯府再不復存在,你們......好好過吧。”江昭月對二人道。
對他們,她並沒有太多想說的。
之所以過來,不過是給舅舅一個安心。
沈佩蓉想要摸摸她。
怎料才剛抬手,江昭月就警惕的往後退了幾步,又露出那種仿若要被人暗殺的,驚疑不定的目光。
“月兒......終究、是我這個做母親的、對不起你、母親不敢奢求你的原諒、只要往後你能過得好、母親就知足......”
沈佩蓉收回手,前世自己惡毒的面目一幕幕浮現。
她怎麼敢奢求月兒仿若什麼都沒發生一般,對她和和氣氣的叫母親?
“你們,好自為之!”江昭月眉頭緊皺,轉身離去。
沈令安沒聽見他們說了什麼,見江昭月臉色不好,估摸著相處並不算愉快。
送江昭月離去後。
他抬手接住一片冰冷的雪。
看那雪在指尖融化。
長嘆一聲。
“終究是強求。”
*
晉王府偏門,一個渾身淋的像個雪人一樣的乞丐滾到門口。
“侍衛大哥,求求你們讓我進去吧,我是你們王妃的父親,我真的是你們王妃的父親。”
江敬儒裸露在外的面板悉數被撓破,已看不出人樣,他哆嗦著不住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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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過這樣日日挨餓受凍,還要受怪病折磨的日子。
倒不如當初直接被陛下下牢獄,砍頭,那樣還輕鬆些。
女兒高高在上貴為王妃,他這個做父親的,卻渾身怪病在外挨餓受凍,江昭月實在太不孝。
王府侍衛個個都不是等閒之輩。
江敬儒縱容庶女夥同太子造反,如此罪名,留他一命還是陛下看在王妃的面子上。
就這樣了,還想錦衣玉食,奴僕成群?
痴心妄想。
“戴罪之身,怎敢在王府放肆?!”
“還不速速離開!”
江敬儒被侍衛一吼,頓時跑著離去,頂著風雪走了好久,才尋到一個能遮擋風雪的落腳之地。
他蜷縮在角落,忍著刺骨的冰冷風雪。
腦子忽然熱起來,一些明明從未發生過的事情,一幕幕浮現在腦海。
“原來是這樣......”
“月兒,父親太懦弱,怕這個,怕那個,這個也不敢,那個也不敢,終究是,對不起你,造成你悲慘的短短一生......”
江敬儒向空中伸出手,雙眼落下淚來,呼吸逐漸微弱。
兩輩子,他都龜縮在殼子裡。
為了自己的面子、虛榮、貪婪,不顧至親之人死活。
江隱面無表情的從江敬儒頭頂掠過。
“行走江湖,行俠仗義,救死扶傷,傷害過小姐的人,不在此列!”
江昭月與晉王打算離開京城,去各地遊山玩水,什麼人都不帶,就他們夫妻二人。
惹得林詩瑤很是羨慕。
“早知道就隨便嫁個閒散的紈絝子弟,也能像你們一樣,想去哪裡去哪裡。”
江昭月也是萬分感慨。
“一入宮門深似海,宮牆深深深幾尺,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
“不會拽詩詞也不必強逼自己,順其自然就好。”
林詩瑤方才還羨慕她,這下心中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