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樓翩翩,朝她磕了三個響頭:“奴婢謹遵娘娘懿旨,定會照顧好春風,請娘娘放心。”
“傻丫頭,無緣無故磕頭做什麼。時辰不早了,你一直未眠,趕緊去躺一會兒,我也乏了。”樓翩翩忙扶起秋雨。
秋雨這才回屋休息。
樓翩翩見她走了,未急於躺下。
她把春風從鳳羽宮帶過來的物什整理了一番,都是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在錦匣的最底端,有她精心雕刻、卻一直沒機會送出手的木雕。
其實只是一具肖像木雕,非常用心雕刻,所以她才喜歡。上面的女人是她,男人是月無塵,他們手牽手,笑起來的樣子看起來很幸福。
他送了她天雲之心,她便也想回贈一件禮物,只是單純的有這種想法罷了。
每每看到這個木雕,她便會想起他們恩愛纏綿的快樂時光。
此後的痛苦雖然一直如影隨形,雖然痛苦多於歡樂,但不可否認,是月無塵讓她嚐到了愛情的酸甜苦辣,讓她知道,原來愛一個人原來可以這麼幸福。
她取下天雲之心,將它與木雕放在一起。
現在,她把他曾給予她的一切,都還給他。那些纏綿緋惻的愛戀,那些無究無盡的心傷,她通通放下。
她奮筆疾書,寫下簡單的一封休書,置入懷中。
這東西,她想親手交給他,當面告訴他,他們緣盡此生,彼此互不相欠。
她才將這些東西擱放整齊,便覺著室內有異動。
她回眸,朝來人匆匆一瞥,又再不急不緩地將錦盒收放妥當。
來人沉默良久,見她未有開口的意向,便不甘寂寞地湊到她跟前道:“我大老遠來看你,你就是這樣對待貴客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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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室簡陋,我不知應該怎麼招待你。這樣的地方,本不適合你來。”樓翩翩淡聲回道。
男子在她回話的當會兒,輕佻地摸上她的腰,往懷裡帶。
以為她會掙扎,她卻靜靜地站著,彷彿自己倚著一棵樹。
“一些日子不見,你倒是越來越無趣。”男子不相信自己之於這個女人而言,沒有男女之分,更是邪魅地咬上她的耳垂。
可惜,他像是在挑/逗一個沒有感情的動物。她眉眼不動,依然不驚不寵,沒有半點羞怯之意。
第一次,他發現自己不瞭解女人,尤其眼前懷中的這一個。
他挫敗地放開她,端正顏色道:“倒是我錯了,不該對你放肆。我來,是想帶你離開皇宮,走吧。若是驚動了侍衛,我們都走不了。”
他理所當然地牽著樓翩翩的手想出寢殿,樓翩翩雙腳卻釘在原地,紋絲不動。
他疑惑地回眸,不解地問道:“你不想隨我離開皇宮嗎?”
同時,他感覺到掌心的冰冷,她的手,怎會冷成這德行?
“月霽,我乏了,想歇著了。”樓翩翩盈盈淺笑,宛若梨花初綻,清新可人。
“我以為你想離開皇宮,所以特意進宮助你離開。”月霽沉下俊顏,身著紅袍的他,依然冶豔如初,張狂惑人。
“我確實想離開,不過,是以自己的方式。”樓翩翩抽回自己的手,在床沿坐下。
“你該知道,憑你一己之力,你無法離開。”月霽眸中閃過一絲鋒芒,邪笑勾唇。
這個女人,總是出乎他意料之外,每每能殺他個措手不及。
樓翩翩抿唇一笑:“你今日今時來到,時機把握得剛剛好。不過,我以為你揀月無塵不要的女人,這步棋走得不算妥當。最起碼,我沒有被你當作棋子使喚的想法。”
月霽臉上完美的笑容有點掛不住,畢竟這個女人的剔透玲瓏心再一次讓他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