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生疼,但萬翼毫無所覺般將手溫柔地停在他寬大的肩上,指腹下堅實的肌肉線條緊繃著,在她的碰觸下越發堅硬。“在沒有與你共白首前,我是捨不得死的。”
“我不會再相信你。”祁見鈺冷冷地道,她慣會甜言蜜語,但這些已經動搖不了他。
手腕一緊,萬翼低頭看著腕間多了一支冰涼精巧的金色鐐銬,雕著花鳥圖紋的手銬若不看底部長長的鎖鏈倒像是支造型精緻的金色手鐲,鎖鏈的盡頭被祁見鈺牢牢握在掌中,萬翼慢慢轉動手腕,“鈺郎這次是有備而來啊,看來不打算帶著我回京面聖了?”
“回京,但不會有任何人再見到你。”祁見鈺將鐐銬的另一頭扣在自己腕上,俯視著懷中禁臠,諷笑道,“如你所願,我將永遠替你保守這個秘密。而萬郎,也永遠不會再出現在眾人面前。”
萬翼沉默地看著他片刻,輕撫向那張漠然的臉,怔怔地道,“對不起……將你傷得這麼深。”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這個傻傻的一次又一次為她付出的濟王殿下早已闖進她心中,賴著不走。當那雙永遠追逐著她的熾熱雙眼變得冷漠時竟然比想象中更令她痛徹心扉。
他按住她的手,視線與她交纏,“別想再裝出一副情深意重的樣子迷惑我,鑰匙現在不在我身上,不必白費功夫。我不管你與祁見鋮暗中有什麼約定,既然不幸提前遇見我,那關於萬郎的所有誓約便就此終結。”
“不是不幸,我見到你很歡喜。”萬翼將臉輕輕貼在他掌心,含淚蹙眉的面容能讓心腸最冷硬的人也忍不住百鍊鋼化繞指柔,“我一直在等你,我知道你會來找我。不論你現在有多恨我,一見到你,我便心生歡喜。”
祁見鈺移開視線,不去看那張攝人心魄的臉,“可惜你說的再多,我一個字也不會再相信。回京後我會安排好你的身份搬進濟王府,入冬後便隨我啟程去封地,在那裡不會有人認識你,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
萬翼長睫掩闔,“你知道我想做什麼事”
“這些日子傳聞阿拉坦汗唯一的孫子那吉失蹤,他震怒之下派出的追兵幾乎掀翻了整個草原……你在漠南蒙古待了這麼久,又讓祁見鋮派李歡卿做邊地巡撫前去接應,”祁見鈺好整以暇地一樣樣數下來,“你想做什麼,我大概能猜得出來。不論你是用什麼辦法挑撥阿拉坦汗和他孫子之間的關係,畢竟他太年輕了,就算那吉願意歸附大周,也並不表示漠南其他部落會跟著乖乖聽話,他們完全可以等阿拉坦汗死後重新再選一位首領。”
“你猜對了我想做的事,但也只說對了一半。”萬翼早已思慮周全,“我並沒有把所有的籌碼都壓在那吉身上,當然,他歸附大周是最重要的一步,但這只是我計劃的前提,我的目標是真正的平定,而不是陽奉陰違隨時反口的表面上的臣服。”
“可惜沒有下一步了。”祁見鈺將她攔腰抱起,平靜的宣判,“或許祁見鋮可以再換個人選繼續接替,但你,已經不需要了。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羽夫人,這世間再無萬郎。”
萬翼溫順的沒有抵抗,她配合地將雙手環在他頸間,任由他抱著自己往樓上走,只是悄然道,“我還有另一件想做的事,殿下,你有沒有興趣知道?”
祁見鈺腳步不停,聞言只低頭警告地瞥了她一眼,沒有作答。
萬翼偏頭看著他,笑眯眯地拉長了聲,“我找到殺害太后的兇犯線索,你,真的不想知道?”
原本正大步流星的身影霍然停下——
萬翼一隻手撥弄著金色的鎖鏈,斜斜睇著那張殺意湧現的冷峻面龐,嘴角一點笑靨狡猾如狐,“我願意跟你回京,我也願意陪你手刃真兇,只要殿下讓萬郎離去前完成這件功在社稷之事,往後我悉聽尊便。”
“……你說濟王殿下抱著公子進一個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