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臣之前早就安排好了。”錢疇還是如往日一般恭謙地道。
商量滿意的哈哈一笑,“你辦事,老夫自然放心。”
錢疇恭敬的應,“是。”
商量招手喚他過來,唆使道,“老夫也不會讓他們好過,一會我呈上奏章後,你也出面痛斥萬翼曾榮……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錢疇一一應是。
末了,商量拍拍他的肩,捋了下鬍子“聽聞你家三郎極為聰穎,才思敏捷,下次春閨前帶來給老夫瞧瞧吧。”
“多謝大人抬愛!”
一切看起來都是這麼美好……嘖,那一瘸一拐還要兒子扶著上朝的曾榮可真不美好!在商量躊躇滿志的與群臣遞完奏章,等著皇帝下詔逐了這些礙眼的傢伙時……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首輔商量為官多年,結黨營私擅權無君……”
“什麼!”晴天霹靂!商量不敢置信,被逐的竟然是自己?!“皇上,臣冤……”
“皇上,微臣有本啟奏。”打斷他的話的正是他的心腹大臣錢疇,“臣,也要參商量——”
“錢疇你……”商量臉色煞白,難以置信。
一邊的曾榮早已經開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痛斥商量不滿他不欲與之同流合汙,屢次加害與他!說到動情處,父子倆抱頭痛哭,那哭得紅通通的眼睛鼻子,那臉上被衝得四散的粉脂溝壑,顫悠悠的四肢與一身傷痛,真是令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萬翼嘴角抽搐了一下,你們夠了,別演過頭了。
牆倒眾人推,見皇帝已明顯下了旨意,商量的心腹也帶頭倒戈,嗅覺敏銳的朝臣意識到風向變了,紛紛跳出來撇清關係,你一言我一語的再踩一腳……
商量面如死灰,伏倒在地,知道大勢已去。冷汗不住如雨而下,直至下朝竟不能起……
還是萬翼親自掖起他,柔聲道,“商首輔,再見了。不知在下有生之年,還能不能再見到你。”
“恭喜,先提前預祝你高升。”祁見鈺奉上一杯酒,先一飲而盡。
萬翼也灑然回敬一杯,“承鈺郎吉言了。”
濟王殿下今天罕見的穿了一身鮮亮的蔥綠紗衣,頭上還騷包的插著一柄紅玉發笄,萬翼忍了又忍,到底還是含蓄地問,“殿下今夜分外……光鮮亮麗啊。”
濟王殿下立刻把人家給賣了,“這是薛濤的主意,他說孤穿這樣的蔥綠色特別有神!”
……我看根本就是一截蔥吧。萬翼嘴角抽搐了下,邊不著痕跡的道,“他的見解真……獨特。不過這蔥綠還是稍嫌輕佻了,殿下英明神武,還是選些暗色壓身比較威儀。”
祁見鈺立刻很沒節操的道,“唔……我聽你的。說起來,商栩從前不是與你交好,你鬥倒了他爹,有沒有打算怎麼對他?”
萬翼聽到商栩的名字,也不由沉吟下來,自從她與商量正面槓上後,便再也沒見到他了。若說愧疚,她對他確實有虧欠,但若是再來一次,她也依然是同樣的選擇。
怪只怪,他是商量的兒子。
說曹操曹操就到,才剛起這個話題,門外便有侍人來報,“公子,府外商公子求見。”
萬翼隨意點了頭示意侍人將商栩引到會客廳,而後彈了下衣角起身前往,濟王殿下也自動自覺的跟上。
萬翼停下腳步,扭頭看濟王,只見他挑起一邊的眉來,酸溜溜地道,“怎麼,還要孤迴避?”
萬翼只得好氣又好笑的彈了下他高挺的鼻子,“臣下豈敢?”
早一步到會客廳等待的商栩焦慮不安的頻頻眺望,待看見緊隨萬翼身後而來的還有濟王祁見鈺後,不由蹙緊了眉,但還是毫不猶豫,在萬翼踏進會客廳的那一刻拂衣跪下。
“商兄你這是幹什麼?”萬翼急來相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