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均扯了扯嘴角,一臉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想知道的話,自己去問她。”說著,與薄晉洲擦肩而過,徑自離開。
薄晉洲在門前站了好一會兒,轉身去了新生兒監護室。
夜已經很深了,麻醉的藥效漸漸褪去,腹部的痛感越來越清晰,蘇揚閉上雙眼,手在腹部處的被子上頂起一小塊空白,儘量避免被子直接蓋在傷口上。
薄晉洲透過門口的玻璃看了好一會兒,忍不住掏出一根菸來,在手裡轉了兩圈,又無聲無息地扔到了邊上的垃圾桶裡。
他拿出手機,翻了翻剛才拍的寶寶的照片,嘴角無意識地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許久,他推開門,一聲不吭地坐在了床邊。
迷霧散去,夜色清朗。
他看著病床上因為疼痛而雙眉緊皺的人,握住她的手,目光中喊著憐惜之意,“很疼是嗎?要不要我幫你側一下身?”
蘇揚連眼睛都沒睜開,微微偏了偏頭,留給薄晉洲一個蒼白的側臉。他的怒火“噌”一下就被點燃了,冷笑一聲,“怎麼,只在為了讓那個男人脫身的時候才捨得正眼瞧我一眼嗎?”
蘇揚緩緩睜開眼睛,目光落在淺藍色的窗簾上,許久,輕笑一聲,“你都看見了。”薄晉洲一向我行我素慣了,他看見了令均,卻沒在第一時間因為這個跟她發脾氣,倒是讓她有些意外。
……
混混沉沉地睡了過去,蘇揚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她微微動了動,想來是腹部已經變得麻木了,她覺得比之前好受了許多。
“醒了?餓了吧?先去洗漱,洗漱完了吃點東西。”原本坐在椅子上的薄晉洲放下手裡的書,很自然地想要把她扶起來。
蘇揚很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也不想在這樣的時候鬧什麼彆扭,由著他幫著自己完成一系列原本對於自己來說再簡單不過的清潔工作。
“吃什麼?”躺回床上之後,蘇揚看向桌上放著的保溫杯,隨口問了一句。
“紅棗小米粥。”薄晉洲盛出半碗粥來,舀出一勺,確定了溫度,送到蘇揚的嘴邊。
“我不太餓,不想喝。”蘇揚側了側臉,嘴角跟勺子扯開一段距離之後,她抬手捋了捋耳邊的碎髮。
“昨天晚上你把那個男人藏在病房的時候,醫生特地吩咐我,給你弄點紅棗小米粥喝。”薄晉洲下頜處微動,“我下午去買點別的,先趁熱把這個喝了吧。”
蘇揚轉過頭來,臉上帶著嘲諷的笑,“薄晉洲,我以為,縱使我對你的信任完全破滅,你也絕不會懷疑我的。畢竟,你已經把我的自尊踩在腳下了,可我還是那麼愛你,不是嗎?”
他眸色微動,指節分明的手攥著碗沿,“先把這個喝了。”
“我不喝,我最不喜歡的就是小米粥,這麼多年了,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嗎?”臉上嘲諷的笑意不減反增,她在等著他發火。
是啊,這麼多年了。
“乖,喝點小米粥對胃好。”薄晉洲極力剋制住自己的情緒,舀出一勺粥,自己先試了試溫度,然後擱到蘇揚的嘴邊。
她似乎是被他溫柔的話語蠱惑了,思緒飄回一年前。
那時候他們剛剛相遇,原本已經過著平靜生活的她心中又起了波瀾,壓抑了四年的思念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她就此沉淪。
如果是故事的話,講到這兒就應該是“王子認出了灰姑娘,從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吧。可現實是,他不是執著找尋灰姑娘的善良王子,她也不是滿心坦蕩對生活毫無芥蒂的灰姑娘。
慢慢張開嘴,薄晉洲的眼中閃過一絲動容。每一口送過來的粥他都親自試了溫度,蘇揚看著小心翼翼的他,思緒被拉了回來。
她冷哼一聲,“早知今日,當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