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提起真實而豐富的情緒,沒有可以嘭嚨炸開的化學反應,沒有那種能夠在四肢百骸,每一根血管裡都炸開焰火、瘋狂燃燒起來的動靜。
光這一點,就足以讓她消沉之極。
“激情能當飯吃嗎,”俞悅在電話那頭忿忿不平道:“激情過了呢?易渣渣找你了嗎,想盡一切方法找你了嗎,估計也就這樣預設分手了吧。這就是你迷戀的激情,能長久嗎?”
不到一週,俞悅嘴裡的易臻,就從易仙人退化了成了易渣渣。
雙廊的客棧陽臺裡,夏琋握著手機,隔著墨鏡,瞭望蒼山延綿的背脊,沒吱一聲。
良久,她背靠回欄杆,用鼻子吭氣:“哼,我要正式忘掉他了。”
結束通話電話,夏琋下了樓,在古鎮裡漫無目的地閒晃。
她一襲素白長裙,行走帶風,很是惹眼。
她來過雲南不少次,每一次都有新鮮感。
停在一個專門開攤給遊客編小辮的老太前面,夏琋笑嘻嘻問:“奶奶,我也想編辮子。”
“十塊錢三根。”白髮蒼蒼挽著個髮髻的老太婆也笑皺了臉,對她豎起三根手指。
“好,給我編9根。”夏琋在她面前的小凳子坐下。
中學時,夏琋第一次跟團來這裡,導遊就一本正經跟她們女遊客們反覆交代過,不要編這種彩辮,這叫寡婦辮,死了丈夫才會編。
那她現在正合適,簡直為她量身打造。
夏琋搭著腮,耐心地等老太太編完,才拿出手機,各種角度連拍了好幾張。
她本身就是一頭如瀑的漆黑長髮,所以也襯得那幾條小辮格外鮮豔顯眼。
挑出兩張笑得很真摯漂亮的,磨磨皮,加層濾鏡,夏琋就把它們上傳到微博,沒有加一個字,單純分享照片。
夏琋想通了,再怎麼顧影自憐,對方可曾看你一眼?
分了就是分了,分了就當死了。
就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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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臻自然看到了這條微博,這幾天,他照常工作,閒暇時,一有空就不斷留意重新整理夏琋的動態。
見她在外旅遊散心,情緒還不錯,他一顆心也放下了一點。
這兩天,他一直在思考他和夏琋的關係和發展。
他們起於過火的開端,這段時間分開來冷卻一下,對彼此而言,未必是壞事。
第二節課鈴響,易臻夾著教案,回到教室。
帶上擴音麥,攤開書本,正要繼續授課,他就瞄見中間第二排靠走道的座位上,有個女生還在聚精會神玩手機。
——夏琋曾坐過的地方。
易臻走下講臺,負手握書,徐步往那邊走,最終停在女生桌邊,沉聲問道:“你的課本在手機上?”
全班鬨笑。
女生臉漲得通紅,慌忙把手機推開,拽回教材翻至他講到的地方。
易臻瞥了眼她還沒來得及按滅的手機螢幕,又問:“玩什麼呢。”
他最近心情不暢,上課的嚴厲程度和為難學生的次數也與日俱增。
女生支支吾吾:“就……手機遊戲,”而後吐了下舌頭,火速關黑螢幕。
易臻似笑非笑:“你們這些小孩,就喜歡玩手機遊戲。”
有男生瞎嚷嚷:“老師,難道你不玩嗎?”
“當然不玩,”易臻從褲兜裡拿出手機,瞄了眼,不假思索回:“我手機裡從來不裝遊戲,唯一一個保衛蘿蔔3還是我女……”
突然間,易臻怔塞,說不下去。
學生們都以為他險些提起自己的私生活,因而有些羞赧和避諱地噤了聲,忍不住在下面揶揄地噓成一片:“喔——”
只有易臻自己清楚,這份突如其來的空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