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無暇的掌氣旋即而來,雄渾,厚重,顏無暇舉重若輕的一掌劈出,掌氣卻沉重如山;感受到那撲面而來的強大氣息,許子季目中一凜,拔出腰間長劍橫擋在胸前,掌勁如高山般壓落,他周身靈氣都全部提起,然而饒是如此卻也被這掌氣逼退了數步。
一掌一劍,一攻一守,高下立判。
顏無暇劍氣刻下的那條線果然成了雷池,許子季無法逾越的雷池。
眾人紛紛側目,看向兩人時口中議論紛紛,顯是不解聖人座下的接引使怎會突然與賢文館的館主發生了衝突。
顏無暇信步向前,走到“雷池”邊,沒有任何動作,但那氣質卻如同高山大嶽。
只是祭壇中那五丈之高的巨大身影也愈發的清晰了。。。。。。
。。。。。。
顏無暇的氣勁將陸鴻和亂常兩人直遞出十數丈遠,亂常面色嚴肅,甫一落地便欲返回去與顏無暇同生共死。
陸鴻一把拉住他道:“亂常兄,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你回去了只會給館主添亂而已”,
“先離開這裡才有一線生機”,
說著不顧亂常的掙扎強自拉著他一路向東,這時正是丑時,一天中夜最深的時辰,北域本就沒有什麼燈火,一到了夜裡便漆黑一片,冰冷和黑暗成了黑夜裡的全部;巫族的房屋又不似關中那般齊整,許多寨子像藤蔓一樣攀附在大樹上,不少大樹也是鑿空的,裡裡外外都有毒蟲蛇蟻等物,一到了夜裡那悉悉索索的聲音便從黑暗中傳了出來,直叫人毛骨悚然,頭皮發麻。
這時的陸鴻卻沒有心思理會這些,身法運轉到了極致,如一陣風般向巫族外而去。
“籲”,
忽聽一聲哨聲傳來,緊接著耳邊風聲頓起,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黑暗中快速破空而來。
今日既無明月也無燈火,四下裡黑漆漆一片,只有手中的銀劍能照亮方圓數尺,饒是陸鴻的目力面對這些也是摸瞎,只能勉強聽聲辨位將手中的劍舞成錦繡般的一團。
他的劍法本就駁雜精深,以實用見長,且手中的銀劍乃是古聖燕凌霜的生命之光化成,他只一劍揮出身前便一片絢爛,劍氣竟如銀河揮灑。
古聖雖然已經隕落,但這銀劍的餘威卻猶如當初。
一片嘶叫之聲從前方傳來,絢爛的劍芒所過之處一片血霧揚起,腥鹹又夾雜著惡臭的氣息快速捲入鼻息,讓陸鴻和亂常兩人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口哨聲隨即變得刺耳,黑暗中一片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不知有多少惡物被這血腥氣刺激出了狂性,嘶叫著撲將上來將地上的屍體大口吞入腹中。
陸鴻和亂常雖然看不清,但卻知道黑暗中必然有許多惡物在窺探著這裡。
那些東西密密麻麻地聚集在四面八方。
口哨聲未落,蟲笛聲又起,這一次周圍的惡物不再那麼嘈雜,聲音竟變得整齊有序,只是這齊整的聲音卻讓陸鴻和亂常兩人更加忌憚。
一大一小兩道模糊的身影從黑暗中緩緩走出,口哨聲和蟲笛聲正是從這兩人的方向傳來。
那高大的身影頭髮挺翹著,像是一條條口吐紅杏的毒蛇,行步而來時手腕和腳腕上的金環輕輕撞擊,發出頗有氣勢的金屬交擊之音。
這道身影陸鴻陌生的很,但那嬌小的身影她卻並不陌生。
“聖蠍使”,
即便黑暗中看不清她的容貌陸鴻也辨認得出她的身份。
少女吃吃笑道:“我與陸公子不過一面之緣,陸公子倒還記得我”,
“姑娘若不退下,恐怕以後就只能活在在下的心裡了”,
若是平時他或許會有心情與這小姑娘調笑一番,但眼下他卻很有可能要辣手摧花了。
阿幼依笑道:“我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