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喘著粗氣,拍去手掌上的木屑,朝周老漢問:“還能站起來嗎?”
“能,能,多謝壯士,多謝壯士!”周老漢揉著腰站起來,連聲感謝。
祁廣嗯了一聲,也不多留,再次穿上棉襖就要走,他還有活計沒幹完。
周老漢自然是不放他走的,忙拉住他的衣裳,說道:“恩公別走,這也正到了飯口上,這半山腰有老漢家建來休息的木屋,我媳婦兒做了午飯,一起吃吧!”
“多謝,俺不用。”祁廣想都沒想,隋寧遠還在家中等他回去,他在這耽誤不得。
周老漢還當他是客套,還在極力邀請,就這麼個拉扯的功夫,山下,周老漢的三個兒子並肩朝這而來。
“爹,剛才發生甚麼了?”走在最前面的男人開口喊道。
祁廣不想讓更多人瞧見他的臉,連忙就要走,周老漢還是不允,拉著他介紹道:“就你們來的這個速度,你爹讓松木壓死了都不知什麼年月能發現呢,還不快來謝過這位恩公,抬起松木救了我。”
“多謝恩公!”老漢的兒子連忙跑上前,圍著祁廣就是一頓道謝。
祁廣始終垂著頭,他向來不善處理這樣的場面,侷促不安,只想儘快脫身。
“這是我周老漢的三個兒子。”周老漢喜笑顏開介紹起來,“老大叫周福,老二是周祿,老三是周壽,陽城縣下九各村人,我們一家是專在這山裡做伐木生意的,不知道壯士是做什麼的,哪兒的人?”
“俺”祁廣不知道該如何說,模模糊糊道:“俺就在附近住著,砍柴為生。”
“你一人砍柴做生意?”周老漢問。
“嗯,就俺自己。”怕連累隋寧遠,祁廣什麼也不敢多說。
周老漢聽了他這話,咧開嘴笑了,那臉上的褶子皺起,紅光滿面道:“恩公,我周老漢一輩子跟木頭打交道,知道這陽城縣的行情,賣木柴賣不上什麼大價錢,何況還是你這樣的散戶。”
“嗯。”祁廣應了聲,不知他這是何意。
大兒子周福看見自家老爹如此模樣,心領神會,抬手勾著祁廣的肩膀道:“壯士,我爹的意思我明白,他是看你天生神力,想僱你當夥計,跟我們幹嘞?”
“入夥?”祁廣沒明白,但是看著面前這幾人,雖然身上沾滿松油碎屑,不大整齊,但個個臉頰圓潤,身強體壯,倒是不愁吃穿的。
周老漢拉著他,指了指剛才兒子們來得方向,說道:“咱們陽城縣地處最北,向北連著北疆,漫山遍野都是松木,這松木咱們看來不值錢,但若是運到南方去,立馬就能翻一倍賣,是個油水充足的買賣,因著,松江府有幾家做漕運的掌櫃便會包一條船,再僱咱們這些人幫他伐木裝船,我們一家就是做這個賺錢的。”
“賺得多嗎?”祁廣來了興趣。
“多,漕運的水船就停在松江府的碼頭,掌櫃要求咱們砍了樹,用牛車拉過去卸貨裝船,一次幹一個月,等到貨船裝滿了就結銀,這麼一來一回,就能賺四十兩銀子。”
祁廣微微瞪大眼睛,四十兩銀子,若是靠他和隋寧遠賣柴火這麼賺,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賺回來。
“我歲數大了,如今也是力不從心,家裡正想僱個活計來填補人手,但找了幾個都跟瘦猴似的,力氣小不說,還偷奸耍滑不肯幹,今天一見壯士,我就覺得是個踏實老實的人,才問問壯士願不願意跟著我們周家幹。”周老漢用手指捋了捋鬍鬚,朝他比劃。
“十兩。”周老漢道,“你若是跟著我們幹一趟,我給你十兩銀子,跟我三個兒子們同樣的收入,壯士看看,我這誠意可夠不夠?”
“俺這”祁廣被這十兩銀子的數目說的心動不已,若是他真能入夥周老漢一家,一個月就能穩定賺回這麼多銀子,也省的隋寧遠辛苦奔波,還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