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設下盛宴共賀,門中上下,包括丹師叔都蒞臨祝賀。愚兄考慮到你身體有恙,受不得喧鬧,所以沒有請你來。既然來了,那就和大家一起高興高興也好。”說著,元衡真君又對顧研茹說道:“茹兒,服侍你娘就座。”
“不必了。”童婉渲淡然說道:“既是為茹兒達成使命而設慶賀宴,小妹先行謝過大哥美意。不過,小妹聽說賀宴之上,有人提及茹兒婚事,似乎有意強迫決定,不知可有此事?”
她秀目緩緩掃過人群,最後凝注在譚無遺身上,犀利如刀。
譚無遺倒吸一口涼氣,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寒意。
童婉渲一十二歲之時便悟透門中絕學,為眾人所矚目,一十五歲之時,在年輕一代弟子之中獨佔鰲頭,傲視同儕,外出歷練連連做了幾件大事,尤其是力斃黃泉澗陰屍老魔,名動天下。
如今,童婉渲雖然因為思念早逝夫君,憂傷成疾,但是威名仍在,紫蘿谷眾弟子聽到童婉渲三個字,無不肅然起敬,敬畏無比。
譚無遺雖然身為七長老之首,但自問修為卻未必超過童婉渲,此時見童婉渲目光逼來,不敢直視,側過臉去。
丹琊上人坐在一邊,臉色相當難看,元衡真君則暗暗叫苦。
此事涉及丹師叔等人,總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說出,小妹發起拗勁來,丹師叔臉面無光,在諸弟子面前爭論,豈不是大大失了尊嚴?
元衡真君打了個哈哈,道:“小妹,大家看著茹兒和出塵自幼一起長大,情投意合,便想乘著今日喜慶之際,促成一樁美事,做長輩的是一片好意,並非他意,渲妹不要誤解。”
顧研茹撅著紅唇,瓊鼻一皺,沒好氣的掃了譚出塵一眼,低聲說道:“娘,孩兒還小,不想嫁人。‘
鳳目掠過段逸鳴,俏臉緋紅,羞意濃濃。
童婉渲拍拍愛女香肩:“娘知道,放心,絕不會委屈你。”
童婉渲已聽出元衡真君話中委婉意思,隱有所指,她冰雪聰明,利弊自是知道,心念電轉。
今日之事牽涉到丹琊上人,無法明究,否則大哥下不了臺;不過此事必須澄清,也算給某些人一些警告~~
童婉渲轉臉說道:“大哥既然如此說,那小妹也沒什麼好說的。不過當著眾人之面,婉渲須說明此事,茹兒婚事由她自己作主,只要她不願意,那便休想成為我顧家女婿。”
顧研茹芳心羞澀,雙眼深深地瞥了一眼段逸鳴,雙頰莫名燒燙起來,心頭劇跳。
話到這裡,譚無遺再也無法保持沉默,沉聲說道:“童師妹,當年你我兩家可是有約定在先,等塵兒和令嬡長大之後,結為秦晉之好。這件事,難道童師妹想反悔麼?”
童婉渲淡淡一笑,說道:“譚長老,當日之事只是你一廂情願而已,我和先夫自始至終,可答應過要將茹兒許配與令公子?其後譚長老夫多次說起此事,我和先夫均婉言推卻,並不曾應諾。方才我也說了,茹兒之婚事由她自己作主,她若願意,我也同意,她若不願意,我也不勉強。”
譚無遺頓時氣結,老臉漲紅,氣道:“你、你……”
譚出塵腦中頓時轟隆一聲,一片空白,驚怒、焦急、嫉妒、酸楚,齊齊湧上頭頂,情急之下,脫口而出:“爹爹,分明是有人在其中作梗,顧師妹才會變心。”
諸人一聽,皆是一震,紛紛望了過來,等譚出塵說出下文。
譚無遺沉聲問道:“塵兒,你說什麼?”
落雁心中一動,附在段逸鳴耳邊悄聲說道:“段大哥,小心些。”
段逸鳴大奇,問道:“小心什麼?”
落雁瞧著他,眼色古怪無比,幽幽道:“譚出塵說的那人,指的便是你,顧姑娘的一片心意,你難道不明白麼?”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