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茹兒回谷之後,時常一個人發呆默想,偷偷低笑,神情十分古怪,問她什麼也不說,現在想來,分明是情竇初開的表現。
眼見譚無遺父子咄咄逼人,童婉渲心頭火起,沉聲說道:“怎麼,我的女兒喜歡誰,難道還要譚長老父子同意麼?”
譚無遺登時無語,面色鐵青,冷冷說道:“嘿嘿,不敢。老夫只是關懷心切,擔心侄女誤入歧途,被居心叵測者欺騙了。”
這話分明就是說段逸鳴居心叵測,毫不掩飾,段逸鳴眉尖緊,礙於情面身分,只好裝作聽不懂。
童婉渲自然明白,森然說道:“多謝譚長老好心,童婉渲生的女兒,還分辨的清好壞,究竟誰居心叵測,蒼天自知!”
場中局面頗有些緊張,元衡真君咳了兩聲,諸人目光不由投注過來。
“譚長老,此次翠蘿谷之行,段少俠幫了大忙,理應以禮相待,而且茹兒身列翠蘿谷門下,身分與前大是不同。”
言下之意,便是要譚無遺不要再深究下去,畢竟此事關係到翠蘿谷,再糾纏下去,難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畢竟元衡真君身為掌門之尊,譚無遺不敢違逆,只得應了一聲。
童婉渲說道:“大哥,小妹身體有恙,就此告辭。”
元衡真君說道:“也好。”
童婉渲舉手搭在顧研茹香肩上,說道:“茹兒,請你這兩位朋友一起回去,為娘要好好謝謝他們幫了你的大忙。”
顧研茹轉過身來,雙頰上猶自帶著一抹嬌羞,飛快地瞟了一眼段逸鳴,對落雁說道:“楚姑娘,你們隨我來。”
落雁一牽段逸鳴衣袖,向元衡真君拱手致意,隨著童婉渲母子離席而去。
水聲潺潺,前方出現一道山澗,山澗上橫臥著一條天然石橋,狀若長虹,上面刻著四個大字——落虹天橋。
澗底水流悠悠,卻有三條,明月倒影其中,波光粼粼,猶如三盞天燈,兩側絕壁之上,間或生長著幾株蒼松,枝繁葉茂,蒼勁古樸。
走上石橋,山風拂動諸人衣袖,獵獵飛卷,飄飄欲仙,好似入徜徉在天河之間,如夢如幻,景色奇譎瑰麗,見所未見。
石橋另一側是個平臺,三面絕壁,惟有石橋與外界相連,淡淡雲霧飄搖起伏,清幽出塵,各色菊花團團簇擁,爭奇鬥豔。
當中幾間竹屋,優雅別緻,另有一番情趣。
走入竹屋中,各自坐定,旁邊有俏婢送上香茗,悄然退下。
童婉渲舉杯抿了一口,隨意問了段逸鳴幾句,諸如家世、師門等,段逸鳴一一作答。
期間顧研茹一直垂著頭不說話,默默依偎在母親身邊。
童婉渲說道:“茹兒不時提起,段少俠曾多次施手相救,老身感激不盡。”
段逸鳴說道:“前輩言重,但凡正道之人,遇到同樣事情,也會和晚輩一般做法。”
童婉渲微微頷首,說道:“不錯,不驕不傲,從容淡定,果真與眾不同。仙瑤門能教出你這等弟子,盛名之下,果非虛言。”
段逸鳴說道:“前輩謬讚,晚輩實不敢當,敝派門下,較晚輩更勝者比比皆是,晚輩只不過一介末學罷了。”
童婉渲奇道:“是麼?看來這些年,仙瑤門崛起中土,自有道理……唉,相比之下,紫蘿谷弟子中卻找不出幾個傑出弟子,日漸沒落,也許再過數十年,只怕難有立足之地……不說也罷。”
段逸鳴愕然,說道:“前輩何必如此妄自菲薄?誰人不知,貴派聲名顯赫,位列六大門派,領袖蒼生,便是晚輩也仰慕得很。”
童婉渲苦笑一聲,說道:“少俠不必恭維,老身心中明白,目下正道雖以天劍派為首,但仙瑤門實力卻不逞多讓,紫玄真人劍走偏鋒,總非正途;葉掌門雄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