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夫人妙目定定看了片刻,忽而嬌笑出聲,腰肢扭動,柔若無骨,浮凸豐盈的翹臀有著說不出的誘惑,俏臉上的慵懶柔媚神情,當真是媚入骨髓,勾魂攝魄。
段逸鳴心中綺念暗起,神思恍惚,有些痴迷,竟是移不開半刻。
他嚇了一跳,立時醒悟,天魔夫人定是使出了蠱惑心智之術,當下警惕,強行背過身去,閉上眼睛,眼觀鼻、鼻觀心,運功潛心聆聽。
那老者身影稍稍一晃,澀然道:“久聞天魔夫人一身媚功出神入化,一顰一笑,便能使人情不自禁的墜入其中、不可自拔,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天魔夫人眼睛裡閃過一道訝色,笑吟吟說道:“尊駕好強的定力,據我所知,能在天魔大法下不迷不惑者,不會有太多人。
“而且尊駕一路上早有預防,始終迴避,似乎早有預知,如果本夫人所料不差,應該是一位老相識。”
老者微微一震,半晌才說道:“夫人必是認錯人了,老夫從來不曾認識你。”
天魔夫人曼聲道:“是麼?可是本夫人一直感覺你似曾相識。當年本夫人曾有一位知己,與尊駕頗有幾分神似,可惜當年一別,從此再沒有相逢,兩百餘年來,那人再沒有露面,也不知他、他是生是死……”
說到這裡,天魔夫人媚態盡斂,語氣婉轉,一臉莊重。
老者哈哈大笑道:“老夫有幸,竟能聽到天魔夫人的往事,可惜你我素昧平生,這些事情說給老夫聽,那是對牛彈琴,白白浪費了精神。”
天魔夫人柳眉一挑,也不動怒,一雙媚眼眨也不眨的看著老者,緩緩說道:“傷心人別有懷抱,我那好友當年不辭而別,本夫人踏破八荒四海、江南塞北,可惜一直杳無音訊,如今百年歲月催人老,韶華不再青絲白。”
輕風吹拂,萬千烏髮之中赫然有少許白髮飄飛。
老者身影似乎在這一刻僵硬如石,沉默不語。
天魔夫人鳳目緊盯著老者,異光閃現,緩緩吟道:“鼓琴山,桃花崖,曉月湖邊。圓月臨空,黃裳起舞弄清風,青絲明眸暗星辰;桃花曼舞,玉簫兒郎踏浪來,書卷劍氣衝雲霄。
“千秋神仙眷侶,攜手天涯。卻為何,勞燕分飛,形隻影單空蹉跎?”語氣漸沉,面容落寞,就連原本顧盼生姿的明眸也蒙上了一層迷霧,悵然若失。
段逸鳴聽得糊里糊塗,頗為驚奇。
天魔夫人素來行事乖張,豔旗高掛,風流之名傳遍五湖四海,怎突然變得如此纏綿悱惻,吟這些風花雪月的詩文?
等了半晌,那老者依舊無動於衷。
天魔夫人慘然一笑,美目迷離,竟流出晶瑩的淚珠,盈盈欲滴,如一潭春水,薄霧輕起,梨花帶雨,別有一番驚心動魄的美麗。
她雙頰蒼白,顫聲說道:“不論我當年錯在何處,如今兩百年歲月空逝,你竟連真面目也不願意讓我再看一眼麼?”
段逸鳴大奇,直覺兩人間必有一段隱秘的往事。
那老者只是淡淡說道:“夫人,老夫聽不懂你說些什麼,陌路相逢,並不相識,何談愛恨?再說夫人朝秦暮楚,生張熟魏,怎會執著往日舊識?”
天魔夫人臉上血色全無,蹙眉凝目,檀口中發出低低的呻吟聲,五內欲焚,熾熱如沸,說道:“難道你依舊恨著我這殘枝敗柳之軀?你怪我當年欺騙了你,可是我不是有意隱瞞你的。
“我不顧九黽婆婆的遺訓,喜歡了你,我怕失去你,離別之後,日夜煎熬,思念欲狂,遍尋不見,雖然風塵人世,可是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當年那灑脫吳郎……”
她掠了掠頭髮,蒼白的臉上浮起一絲血色,緩緩說道:“吳郎,我知道你不肯原諒我,可是,當年桃花樹下的海誓山盟,你說的那些話,難道都是假的?都如過眼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