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
裴長遠只得把一切都攬在自己身上,“母親,今日真是我逼二姑娘陪我去的。”
“我對她說,只要今日能陪我出門去,只要玩上這一晚上,明日起我便好好準備殿試。”
“母親切莫誤會,我們雖然去了倚香苑那種地方,可當真只飲了幾杯酒,並無任何離經叛道之事。”
聽到裴長遠的話,趙氏神色稍稍緩和。
可她轉瞬一想,就為了這麼一個丫頭,她最寵愛的兒子方才竟對她惡語相向……
趙氏扶著雲嬤嬤站起來,冷笑著一步一步走向徐望月,“縱使如此,你仍然有錯。”
“我讓你留在長遠身邊,你連勸都勸不住他,還肆意縱著他去那種地方。”
“今日我定是要,讓你長長記性,以後不再蠱惑著長遠去胡鬧。”
徐望月低垂著眉眼,聽著趙氏所說的話,不免覺得好笑。
明明裴長遠已將一切都攬在自己身上,可在趙氏口中,仍然全都是自己的錯。
她的寶貝兒子何錯之有?全是自己這種狐媚子的錯。
趁著趙氏轉身,還在不斷地罵著自己,徐望月轉過頭冷冷地瞥向裴長遠,微微挑起眉頭,透露著她的不悅和疑惑。
她自然是沒指望過裴長遠。
可方才是裴長遠自己說,有何事都衝他來。
此刻趙氏盛怒,他怎麼連半句話都不敢說了?
裴長遠被徐望月這樣看著,臉頰微微一紅,卻是壓低了嗓音對她說道,“我的好月兒,你且忍一下母親責罵,日後我一定會好好彌補你的。”
徐望月微微抬起下巴,眼底劃過一抹涼意。
責罵也好,責打也罷,她都可以受著。
她只怕觸怒了趙氏,日後便再也沒有機會去倚香苑了……
可如今自己又能做什麼?
趙氏不分青紅皂白,非要把所有過錯全推在自己頭上。
自己低眉順眼是錯,頂嘴解釋亦是錯……
趙氏罵得急了,咳了好幾聲,扶著雲嬤嬤的手,連拍了自己胸口好幾下,伸手指向徐望月,“都愣著做什麼,還不抓住她?”
見那些婆子們走過來,徐望月本能地看向裴長遠。
裴長遠竟微微側頭避開了她的目光,輕聲說道,“母親,二姑娘身子弱,……”
兩個粗使婆子壓著徐望月,用力迫著她跪在地上。
頭頂傳來趙氏冰冷的聲音,“還沒過門,你倒是心疼起來了,等我罰完了她,讓她跟她長姐一般,在院子裡禁足兩個月吧。”
禁足?
徐望月眼中原本平靜的神色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慌亂。
她寧可被打幾板子,也不能被禁足!
她正要開口之時,眼前見著一雙墨色的靴。
視線往上移,那人一身玄色衣裝身姿端的是芝蘭玉樹,光風霽月。
裴長意陰沉著臉,眼裡韞色漸濃。
他正望著她,眸色深沉近墨,神色冷峻,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沉冷低磁的聲音一字一頓緩慢響起,“母親,不能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