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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聽到了這個刺客居然是艾格妮絲的師傅時,安德烈先是大為震驚,然後甚至有些哭笑不得——他沒想到自己朦朦朧朧的預感居然如此準確地應驗了。
等艾格隆講述完了之後,他又有些義憤填膺,“之前我還對艾格妮絲小姐的老師滿懷敬仰,雖然不認識她但是我覺得能教出這樣的徒弟,她一定很了不起,我真沒想到……她居然會做出這麼卑劣的事情來!無恥!”
“道義上的譴責並不能解決實際問題。”艾格隆倒是冷靜很多,“再說了,她也是受人指使的,本身跟我並沒有什麼仇怨,我真正的仇敵是她幕後的指使者……”
接著,他的語氣裡帶上了幾分陰森,“毫無疑問,這是我從小到大以來受到過的最慘烈的傷害,差點把命都搭上!這不僅僅是對我身體的傷害,也是對我尊嚴的侮辱,我絕對無法輕饒了他們,一定要報仇雪恨!但是,光是對比昂卡報仇雪恨是不夠的,如果不把這個指使者揪出來的話,我的恥辱將永遠不會消除。”
艾格隆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真的報今日之仇,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身體上將會永久留下這次刺殺的印記——他的肩膀哪怕恢復了以後,一定也會留下疤痕。
一想到這了,他就覺得難以抑
制的憤怒和恥辱。
對他尊嚴的冒犯,必須加倍償還。
“您說得對,我們一定要懲罰!”安德烈達武立刻附和,“那您覺得是誰指使她這麼做的呢?”
“這個我現在當然還不知道,但是我認為,下命令的人一定是在法國。”艾格隆皺著眉頭,說出了自己心裡的猜測,“雖然有很多人都想要我的命,但是他們其中大部分人都在千里之外,來不及佈置對我的刺殺,況且我們來到米蘭才這麼點時間,如果是臨時起意的話,她不可能這麼快就找到我並且確認我的身份——她肯定是一路在尾隨追查我們,而最近我在法國境內的活動,應該就是刺激他們決定動手刺殺的契機了——”
“您說得有道理。”安德烈想了想,然後點頭認同,“那麼這就是偽王派人下的手了?”
“很有可能……但未必一定是如此。”艾格隆沉吟著回答,“在巴黎,還有另外許多人想要我的命,當年對皇帝心懷不滿的人太多了,我們波拿巴家族從來不缺仇敵——甚至奧爾良公爵和他的支持者們,也有動機提前剷除我這個王位競爭者。”
安德烈同樣覺得很有道理,於是他有些頭腦迷糊了,“那……我們應該怎樣確認甄別出真兇?”
“當然是派人實地去看一看。”艾格隆斬釘截鐵地回答,“等我這次回去之後,我就讓埃德蒙唐泰斯去巴黎一趟,為我們打前站,同時追查之前襲擊我的陰謀,我相信以他的能力,一定可以替我揪出這個險惡無恥的敵人。”
安德烈達武愣了一下,他聽出來了艾格隆的弦外之音。
“陛下,您是說要在巴黎安置您的常駐代表了嗎?”
“是的。”艾格隆點了點頭。“現在確實到了這個時候了,偽王的統治搖搖欲墜,我們要提前開始佈局了,今天的事情提醒了我,在法國我們還有很多敵人,偽王垮臺並不意味著法蘭西會自動落在我們的腳下……所以我們要增加我們在法蘭西的存在感,聯絡各方的潛在支持者,為接下來我們接收這個國家做準備。這是一個繁重的任務,我必須讓自己最信任的人來幹這件事——我認為埃德蒙最為合適。”
安德烈也同意這個看法。
其實他心裡更想讓自己來執行這項任務——但一來,他覺得自己應該負責更重要的保衛陛下安全的工作;二來他畢竟是達武元帥的侄子,在巴黎有很多人認識自己,如果自己去巴黎的話很容易被揪出來,反倒壞了陛下的大事。
“我相信基督山伯爵一定不負您的重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