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這麼做?本來若是真有作惡的靈物,他們將之降服,自然是一場功德,是大好事。但這麼做,就完全是自導自演的戲劇,就變了味道。
說起來,無非是名利二字。
能降妖除魔,在世人眼中,就一定是高人。因此就會名揚四方。那時人人都知道有這麼一個降妖師,神通廣大,若遇見了離奇之事,都會前來恭請。
請人上門,自然不能白請。大多都會奉上一些“辛苦錢”,多少不論。越是家境殷實之人,出手就會越闊綽。
而胡桑口中的那位除妖師,就是看明白這一點,所以就乾脆自己找了一隻“狐妖”,自導自演起來。想讓胡桑去那些人家搗亂,然後自己再登門除妖。名利雙得,卻是玩的好手段。
白漱聞言,忍不住道:“怎麼還有這樣的人?難道他不知道這麼做是大損修行福德嗎?”
師子玄道:“這除妖師,應不是修行人。最多是修神通的術士。哎,可惜了這些人,機緣不淺,卻自毀了一世入道之機。”
胡桑感嘆異類修行之難。聞道無門。而如今世間,有許多人。機緣不淺,能夠得聞正法,但卻不知為何,對清修正法並不感冒,偏偏對神通之道異常感興趣。
說起來,這也是世間道脈之中,並無相應戒律的原因。正修之士入人間行走時,遇見有緣之人,就想隨意點化,而傳法神通之時,雖也有戒律,但都是口頭說一說,真正持戒與否,並不關心。
所以就出現了這樣一種情況。許多人遇見高人,百般禮待,好吃好喝孝敬了,就開口求法。而這些高人吃人嘴短,又不好拒絕,就胡亂傳了一些神通術。
這些神通術,常人也能修出來,而且立竿見影。
尋常人,心性未定,得了神通術,修出了神通。就猶如頑童得了玩具,愛炫耀之人得了奇珍異寶,總要在人前顯露一番。
如此一來,就生出了是非,就有了神通為禍的根源。
那些除妖師,就是如此。他們未必非要做除妖師,吃這口飯,以此為生。但卻喜歡那種受人尊敬的感覺,並以此顯露自身神通了得。
師子玄感嘆一聲,問道:“後來如何?我聽說你被一個獵戶捕到,那除妖師就這麼看你被人抓走嗎?”
胡桑苦笑道:“說起來,我可真是傻瓜啊。當初那除妖師要我為他作惡,我當然不肯。我雖是畜身,但也知道果報之事。但那除妖師對我說,如果我替他做事,他就願傳我修行,能夠得人身正果。我這幾百年來,求道無門。如今能有這般機緣,如何能不答應?
後來我去禍害那些人家,他便在人前抓我。賺得了不少錢財。而他也沒有食言,傳了我一些法術。後來有一天,他又盯上了一個人家,讓我前去作惡。誰知這一次卻是不走運。那戶人家,正巧有一個修行高人在他家做客。我一進門,還沒動手,就被他窺見,出手就要拿我。我一著急,哪裡能擋,轉身就跑,卻被他給傷了。”
這胡桑,還真是不走運。裝作去被“高人”來收服,沒想到卻碰上了真正的高人。
“後來呢?”白漱問道。
“我受了傷,一路逃回了那除妖師的身邊。說了原因,求他為我療傷。誰知那除妖師一聽,臉上卻露出了害怕的神色,說了一聲麻煩來了。接著,也不提為我療傷之事。卻是取出了那長幡。
我見狀,心中驚懼,問他要做什麼,那除妖師說,我這幡上,如今還少一個真靈,就能湊足九九之數,我傳了你這麼長時間真訣,現在是你報恩的時候了。說完就晃動起那長幡。”
胡桑說起此事之時,臉上不由露出了極度恐懼的神色。
師子玄和白漱聞言,腦中都浮現出“卸磨殺驢”這四個字。
師子玄忍不住道:“聽你說來,此人手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