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走至門口的紅衣少女。
這少女身上分明有耀眼金光籠罩,該是至純至善之輩才是。
再瞥向身邊那高深莫測的黑衣男子,赫然對上一雙幽深藍眸,腦中傳來冷漠無情的聲音。
「她的道不是你這等迂腐和尚能懂的,下次再窺探於她,吾便滅你佛音山滿門。」
凡空眸中金芒褪去,輕輕搖頭未言語。
身旁的小沙彌湛星望向如人間煉獄般的密室,又看了眼他最熟悉不過的神聖佛堂,疑惑問:「師兄,佛祖為何不救那些女子?」
「世人千萬,佛祖無法拯救萬民,才需你我之輩行走布善。」
凡空垂眸,良久後緩緩道:「這是師兄所想,你需有自己所悟。」
湛星似懂非懂點點頭。
——
佛堂外橫躺著五名黑衣暗衛屍首,皆是一招斃命。
「王爺,卿安小姐。」玄一單膝跪地恭敬道。
玄二卻是未同步,晚了些許喊道:「王爺,王妃。」
帝默身形微頓,緊抿的薄唇勾出惑人笑意,面上寒氣消融道:「去帳房領賞。」
「屬下多謝王爺、王妃。」
玄二喜滋滋回道,他可是難得被王爺獎賞一回呢。
玄一:「……」多日不見,倒是長進了。
鳳卿安頷首,玄二這些日子替她辦事的確辛苦,該賞!
旋即,一路大步朝偏殿走去。
帝默眼眸眨了眨,忙跟上前再次握住心心念念人兒的柔荑,試探道:「安兒,不回府嗎?」
「事情還未辦完。」鳳卿安小臉嚴肅邊走邊說。
重頭戲還未上演怎能回去。
忽地掌中傳來酥癢感,她垂眸瞥了眼那撓她手心的小拇指,又認真說:「癢,但我能忍。」
這廝出去一趟回來,怎的愈發奇怪了。
帝默那無處安放的小拇指霎時頓住,咬牙道:「安兒真厲害!」
都說小別勝新婚,他怕是勝了個寂寞。
偏殿內推杯換盞,絲竹歌舞昇平。
皓月帝眸光望向殿側垂手而立的中年男子,只見那男子輕輕搖頭未作它言。
佛堂那如今都未傳來訊息,鳳卿安怕是已被老祖獻祭。
皓月帝神色晦暗不明,半晌後面上露出笑意。
罷了,能除去鳳卿安便好。
不過是失去幾個女兒,為老祖獻祭增強力量也算有所價值。
畢竟老祖他總歸不會害自己和皇兒。
如此一想,慕容弘哲心情更是舒暢幾分。
他向眾臣掃視一圈,末了將視線落在垂首獨飲的逸王身上,眼帶嘲意開口:「朕聞逸王平日素有雅名,尤擅音律,恰好今日舞姬頗為動人,逸王不妨伴奏一曲為大家助興吧。」
眾人神情各異,逸王雖遠離朝堂中心,是個閒散王爺。
但好歹也是正兒八經的世襲王爺。
皓月國歷史上可從未有王爺在朝宴上伴奏的先例,更別提還是替舞姬伴奏!
「臣不過自娛,實難登大雅之堂,今日氣氛融融,卻也不好掃興。」
逸王放下手中酒杯,緩緩起身出列行至偏殿中央,輕笑又道:「臣閒來無事時喜看雜書,不如給大家說個故事解乏,陛下可覺得行?」
皓月帝眸眼半眯,想到探子說的逸王府書房滿是雜書字畫,點頭應道:「既是逸王喜愛說書,便說一個來聽聽吧。」
那語氣就像逸王不過是不入流的說書人般,絲毫未留顏面。
眾人心中盤算起來,逸王府的百年無上尊榮怕是快到頭了!
「是,陛下。」逸王面色未變,依舊恭謹有禮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