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將軍不一會回來覆命,頹然道:“啟稟太子、容王,夏管已經被斬。”他抬頭一看,鳳鳴好端端被容王抱在臂間,驚喜道:“啊?太子已經好了?”
鳳鳴的絞痛來得快也去得快,和容王說了兩句,臉色從蒼白漸漸回覆紅潤。烈兒見了,也偷偷舒了一口氣。
鳳鳴點頭:“對啊,也許是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吧。好可惜,早一點疼就可以救夏管先生了。”他此刻仍對處死夏管耿耿於懷,轉頭對容王道:“我應該早點裝肚子疼的,那你就不會殺他了。”
看見鳳鳴下唇被咬得出血,容王眼裡透出憐惜,小心地幫他舔去血跡,對他道:“也許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早叫你小心,天冷的時候不要什麼東西都吃,現在鬧肚子了吧?”
容王臉色有點陰暗,強笑道:“對,早知道你真的這麼不捨,我就不殺他。”
“嗯,剛剛忽然一下子好疼,可現在好多了。”
“是你說一定要殺的,我不是要求情嗎?”
“你好一點了?”容王低頭,將鳳鳴抱在懷裡。
當晚,鳳鳴在容王身旁沉沉睡去,容王輕輕起身,隨手披件毛裘,出了臥房尋個僻靜角落,將烈兒和容虎喚來。
這會功夫,鳳鳴似乎疼痛稍減,長長喘氣,輕聲問:“你要放夏管?”
“鳳鳴在繁佳,可曾和若言觸碰?”
烈兒在一旁道:“主人,太子看來好一點了。”
烈兒答道:“殿下在繁佳,曾與若言接觸兩次。一次在三公主府邸,一次在繁佳王寢宮。”
“是!”瞳將軍知道事情緊急,霍然站起,大吼道:“刀下留人!”高吼著飛撲而出。
“他可有觸碰鳳鳴?”
容王探了一會脈,瞳孔驟然收縮,沉聲道:“瞳將軍,立即傳令,刀下留人,將夏管帶回來!”
容虎道:“三公主府邸那次,屬下一直在窗外監視,若言一直盯著太子看,但他們隔了兩席之位,沒有身體相觸。繁佳王宮那次,屬下也潛伏在近處,若言一直和太子保持距離,只是……”
“容王,太子他……”
容王眼光一厲,追問:“只是什麼?”
瞳將軍緊張地等著容王診斷,烈兒看見鳳鳴滿額冷汗,滿擰了溫熱的毛巾,跪下為他擦拭。
“只是太子上臺階時,腳滑了一下,被後面的若言扶了一把。”容虎見容王臉色越來越不善,不由頭皮發麻。
“不怕不怕。”容王聽鳳鳴叫疼,心如刀割,一邊安撫,一邊勉強自己靜心探脈。
“扶了一把?”容王袖中拳頭猛握,豎眉低斥道:“若言善用藥物,何況鳳鳴毫無防備。你……你怎可以如此大意?”
“疼……”片刻不到,鳳鳴已經唇色發青,緊緊捏著容王的袖子,輕輕哀叫道:“容王,我疼……”
烈兒和容虎都出了一身冷汗,容虎更是跪下不敢作聲。烈兒偷偷瞥容王陰暗的臉一眼,輕問:“主人,太子被若言下藥了?”
腹中絞痛不停,彷彿腸子猛然被人扯斷一樣。
“鳳鳴脈息奇怪,絕不是普通腹痛。”容王發了一輪狠,緩和過來,在冷風中徐徐道:“那次在王宮中讓鳳鳴獨自見繁佳王,也是夏管安排的?”
瞳將軍和烈兒聽見動靜,也忙開門撲了進來。
烈兒默默點頭。
“疼?”容王忙將鳳鳴放下,仔細檢視鳳鳴神色,一手搭在他脈上。
既然是夏管刻意安排,若言應該早知道在繁佳王宮與鳳鳴有單獨相處的機會,要下藥一點也不難。
“疼……”
若言鑽研奇毒,連手下奸細夏管都是用藥高手,那他親自用在鳳鳴身上的毒……冷冽的風,彷彿透過厚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