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老黃頭端上來的雞籠,大家都捂住了嘴巴,挪開了腳。
“老黃頭,你也太不夠意思了,這怎麼把雞都給拿了上來?”一道刻薄的聲音傳了出來。
這聲音咋這麼熟悉呢?沈萍看了過去。真是冤家路窄,原來又是黃金花。
老黃頭為難的笑道:“林貴媳婦兒,你就將就點吧,老頭子我銀子不好掙,拉多一個客是一個客了。
更何況人家沈娘子還給了三份錢呢!咱也不可能有錢不掙是吧?來!大春娘快上車,咱走囉!”
沈萍趕緊坐了上去,沈萍旁邊坐著的是村東頭李木匠的媳婦兒秀姑,溫婉秀氣。
看見沈萍坐了過來,趕緊往裡挪了挪:“大春娘,外頭抖,你往裡坐!”
“真不好意思,我一個人佔了這麼多位置。”沈萍笑了笑。
這車上也就坐了四個人,還有一個是村裡屠戶媳婦兒羅氏。這羅氏人長的肥胖,一個人相當於也佔了兩個位置。把黃金花都擠到了一旁。
看著沈萍拿了這麼多雞上來,不禁羨慕說道:“大春娘,你咋一下子買這麼多雞。”
這羅氏上次沈萍剛買馬車的時候,還當眾讓沈萍難堪,這後來難的時候又來求沈萍要了她們家的豬下水。
沈萍不計前嫌,包了他們家的豬下水,這從此以後見了沈萍也是客客氣氣的。
沈萍笑著說道:“羅嬸你也知道俺家做滷煮,可眼下這山上沒野雞,這村裡面的雞也都沒了,只能買了。”
“是啊,如果遇上好時年,咱們家家戶戶都有閒糧養雞的話,那咱們也還能掙些銀子,可現如今,這連人都吃不飽了!”說到這,羅氏又感慨的搖了搖頭。
黃金花捂著嘴巴,嫌棄的說道:“大春娘,我說,怎麼哪哪都有你?”再說這牛車是給人坐的,可不是給畜牲坐的。
這雞屎這麼臭,還拿上車,有錢了不起啊,這死老黃頭,以後再也不坐他的車!”
這老黃頭一邊趕著牛車,一邊扭著頭低聲下氣的說道:“林貴媳婦兒,你就將就著點吧!老頭我掙幾個錢不容易!”
林貴媳婦兒,你要是嫌雞臭,你可以把身子挪到外邊,背對裡邊就行!”老黃頭繼續說道。
哼!
黃金花冷哼一聲,一隻腳輕輕的踢著雞籠,這雞籠裡的雞餓壞了,看著黃金花的腳伸了過來,頓時大力的啄了下去。
“啊……!”
黃金花痛的大叫,雖然隔著布鞋,但這雞的嘴巴尖尖的,大力的啄下去,這洗的發白的布鞋頓時破了個洞,鮮血滲了出來。
聽著黃金花淒厲的叫聲,大家都被嚇了一跳,就連老黃頭也勒緊了牛繩,回頭看個究竟。
看到黃金花臉皺成一團,手捂著腳,隱隱還有鮮血,大家頓時臉色不好看了。
“林貴媳婦兒,你咋的了?”老黃頭一臉的驚慌。
“依我看,她該……”
羅氏剛才也被嚇了一跳,現在終於緩過神來,譏笑著說道。
這羅氏是看的明明白白,這黃金花剛才想踢雞,誰知道反被雞啄!不作不死!
黃金花哭喪著臉說道:“嗚嗚嗚……老黃頭都怪你,你看你把這雞端上車,害我被雞啄。
你看現在出了這麼多血,我還不想死……嗚嗚嗚……”說著,黃金花又大聲哭了起來。
羅氏翻了翻白眼:“我說黃金花,你不作不會死,自己想去踢雞反被雞啄,要我說她怎麼不啄你眼睛!”
沈萍這時也算是看明白了,不由得捂著嘴偷笑,偷雞不成蝕把米說的大概也是這個理。
但這畢竟是自己的雞啄了她的腳,咱也不能表現的偷著樂。
“沒事,老黃頭,她死不了,趕你的車!”沈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