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因為你動了不該動的人。&rdo;空靈的聲音說道,&ldo;既然十方煉獄之門已碎,就不要再試圖去招惹應桃桃,下一次他若找上門來,我也未必能阻擋。&rdo;
崔故伶挑眉:&ldo;我要是不呢?&rdo;
&ldo;應桃桃,混沌冢……&rdo;她輕輕呢喃,語調溫柔得甜膩,&ldo;尊上當年但凡肯多看崔故伶一眼,就會知道,這人的心是泥沼裡的毒蛇,越是他在乎之人在乎之事,我越要毀掉,直到世間沒有他所在乎的,到那時,他的眼,就只能永遠看向我。&rdo;
&ldo;若是這樣也不能讓他看向我,那我寧願他消散於天地。&rdo;
她唇邊彎起一絲笑:&ldo;尊上,是時候讓我見您一面了。&rdo;
一片寂靜,空靈的聲音沒有再響起。
……
海面波濤洶湧。
靈魂歸體,南宮塵睜開眼睛,海風卷攜著寬大的黑袍,吹得他身體如深秋搖曳的蘆葦瓔穗微微搖晃。
他平靜地望向漆遂的天幕,雙眸冰冷得不帶一絲溫度。
夜風冷了,夜也深了,他轉身走下斷崖。
遠處山間蓄水的池塘裡傳來撲水的聲音,還伴隨小孩撕心裂肺的哭聲,他朝那方向投去了一瞥。
兩個小孩貪玩跑到了山上,夜裡找不到下山的路,其中女孩不當心跌落了池塘。
另一個小孩嚇得直哭,想要伸手去拉同伴,可是女孩越掙扎沉得越深,池塘的水幾乎要沒過她的腦袋。
男孩驚慌失措地哭著,他以為她要死了。
可是女孩的身體卻從池塘的水中浮了起來。
小女孩渾身濕淋淋的,她受了驚,呆呆地望著抱著她的人。
她從沒見過這樣好看的人,眉眼如月,清冷又皎潔,只是他面容帶著病色,唇邊還淌著殷紅的血。
&ldo;哥哥……&rdo;她邊哽咽邊說,&ldo;你流血了。&rdo;
南宮塵抱她下了山。
小男孩跌跌撞撞地跟在她後面。
他將她放到路邊璀璨的路燈之下,朝她笑笑。
因那一笑,他腳邊驟然升起無數絢爛的血蓮,他揩掉唇邊的血,採下一朵別在女孩濕漉漉的發間,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男孩站在女孩身邊,呆呆地看著她:&ldo;哪裡有哥哥啊?你是不是看見鬼了?&rdo;
女孩茫然:&ldo;會有這麼好看的鬼嗎?&rdo;
桃桃回了小院,元天空發訊息來說晚上去網咖通宵,匡清名則開了個酒店房間背書,兩人都不回來了。
南宮塵也不見蹤影,桃桃一個人躺在漁村硬邦邦的床上,有些失眠。
很久沒有一個人安靜待著的時候了,往常不是元天空在身邊嘰嘰喳喳的,就是南宮塵守在她窗邊。
他是不需要睡覺的,每當桃桃睡覺時,總是能看見他的身影。
在野外,他坐在她不遠處守夜。
在人類的世界裡,他坐在她的窗外,無論在哪,他總喜歡仰頭看月亮。
桃桃睡前他在看,偶爾半夜醒來他也在看。
也不知道月亮上是不是長花了,他看不膩的嗎?
一抹月光透過窗欞落在桃桃的臉上,清透得叫人格外失眠了。
桃桃看著月,想著事,不知什麼時候迷瞪瞪地睡過去了。
半夜,她醒來,看見南宮塵曲著膝蓋靠在窗臺上,借著柔和的月光,不知在想什麼。
他沒有附在木偶上,黑袍更襯得他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