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無道在玉京城中名氣極響,就算是一些達官貴人,都對他忌憚得很,聽說是極厲害的高手。有人說這人戰力奇強,曾經在武聖手下全身而退……他心思慎密,膽子卻是奇大無比,甚至敢上親王府中抓人。”
“面對這種厲害人物,那書生仍然面不改色,他到底有著什麼樣的底牌?”
……
“做事還真是不擇手段啊!”蘇辰嘆道。
被眾位捕快推出來的三個人,他認識兩位。
一個老實巴交的漢子,頭臉高高腫起,似乎被人扇了耳光,身上衣物襤褸,有著一條條鞭痕,不時滲出血水來。
他旁邊的就是一個微胖婦人,此時頭髮蓬亂,正低頭垂目,一臉的敢怒而不敢言。
這就是原身許遷的哥哥和嫂子。
而另一人,卻是一個眼神閃爍,神情畏縮的青年,身上臉上有著腳印,還兀自帶著討好笑容。
這人,蘇辰卻是不認識。
“那是小嫣的親哥哥張鐵。”莫霞輕聲說道。
原來是這樣,大乾王朝京城捕快的辦案手法,蘇辰算是長見識了。
“傳聞中,活閻羅鍾無道是出了名的酷吏,膽子也是特別大,不知道你把他們幾位抓來是什麼意思?面對我這個窮書生,這是怕了嗎?”
蘇辰放下酒杯,面色譏誚。
他的元神雖然化為細微小點,隱藏在識海深處,本質上卻是極為強大……
雖然現在仍舊沒有激發,肉身也沒有修練,但就憑藉元神自發的感應,也能知道,眼前這個面容陰鷙的中年人看起來雖然很放鬆,實際上已是暗中出手了。
整個酒樓三層,正如絲如網般,佈下了一圈圈一層層的細微血氣,透著詭秘陰沉的味道。
而在鍾無道的身周,更是有著晦澀的氣息在鼓盪波湧,無數個肉眼看不到的漩渦翻翻滾滾。
與先前被自己殺死的幾個人有區別的是,他的血氣中恍如有著靈性,無論是佈下的隱秘絲網,還是身周旋轉的漩渦,都似乎活過來了。
排除了一切被襲擊的可能。
“這應該是早就盤問清楚了我的劍法特點,從而作出的針對性安排。”
“我先前還奇怪,玉京官府的反應速度太慢了,竟然容許我吃了大半個小時的大餐,原來是謀定而後動,先行察探,等到有把握了再出現。”
鍾無道卻沒有生氣,哈哈笑了起來:“連殺二十一個高手,許秀才你可不是什麼窮書生,手辣得很。不過,我看你從散花樓救人離開,還算是有情有義,既然如此,定然是不想看到自家兄嫂沒有個下場。”
“哧……”
蘇辰笑了起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把無恥勾當說得這麼天經地義,那他又是怎麼一回事?莫非也能要挾到我不成?”
蘇辰指了指那個被嚇得畏縮的青年,小嫣的哥哥張鐵。
鍾無道還沒說話,張鐵就大聲哭嚎了起來:“妹妹,妹夫,你們怎麼就想不開呢?殺頭的事情也敢做,真是害苦我了……妹妹啊,可憐爹孃去得早,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養大,沒見著好處不說,現在還得連累我要死於非命。趕緊勸一勸他吧,別再錯下去了。”
“一把屎一把尿?”
莫霞皺了皺眉,看著桌上的菜,突然有些反胃,面色奇怪問道:“養大妹妹之後,然後就賣到青樓掙錢,自己拿銀子去賭,還三不五時的找上門來要錢接濟?”
洛雲本來眼中有著一絲感動,看著那青年還微微有些擔心,聞言就是暗暗呸了一聲。
遠處觀望的人全都有些鄙夷了。
張鐵卻是恍然未覺,委屈道:“小嫣,你這話就沒良心了,若非我送你進了散花樓,又哪來的後面穿金戴銀,富貴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