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時。那一葉扁舟又駛出水營,揚起滿帆,藉著順流之勢,向著東方飛快的駛去。
魯肅立於棧橋,目送著闞澤的船遠去,目光轉而投向了西面。
“顏良你一定想不到,我魯肅在時刻觀察著你,你想瞞天過海,可沒那麼容易……夏口城。
日落西山,夜幕降臨,軍府中,燈華已然高掛。
顏良負手立於房前,觀視著壁上所懸的地圖,思緒翻滾如潮,腦海裡不斷勾勒著戰略藍圖。
今早時分,甘寧的八千水軍,四百艘戰艦已經出發,順流東進柴桑。
傍晚前,張郃所率的四千輕騎也已悄然離開夏口,向著上游陸口方向而去。
明早的時候,顏良便將親統餘下近兩萬的大軍,尾隨著甘寧向柴桑進發。
所有的戰術,所有的計劃都已安排妥當,顏良卻還要在動身之前,再次確認一下他的方略。
畢竟,此次的奇襲柴桑,乃是他第一次主動的向東吳宣戰。
第一戰,只許勝,不許敗。
身後響起細碎的腳步聲,武將的本能讓他的神經立時警覺起來,鼻中卻嗅到一股淡淡的芳香,那熟悉的味道瞬間讓他放鬆了戒心。
他也不回頭,只淡淡道:“小妹,明日就要出發,你還不去休息嗎。”
“我睡不著,來看看義兄。”說話間,呂玲綺已走到身後,將一件長衣披在了顏良的背上。
顏良身子微微一震,回頭時,呂玲綺已在咫尺眼前,冷豔的臉龐間,閃爍著關懷之意。
“晚間變了天,我怕義兄你受了寒,多披件衣服好一些。”
呂玲綺淡淡笑道,抬起臂兒來,來為他拉緊衣裳。
今時的呂玲綺,並未似往常那樣一身戎裝,卻是意外的換了身女人的襦衣,盤起的烏髮間,還插了一枝金釵,形容裝束與尋常的她截然不同。
難得見她女兒家打扮,藉著這燭光細細一打量,卻見這素來剛烈孤傲的義妹,竟然散發著幾許柔情。
伊人當前,幽幽的芳香沁鼻而入,顏良心頭不禁怦然一動。
一時失神,他的目光便在呂玲綺臉上流連忘返,久久不離。
呂玲綺覺察到了兄長目光有異,嬌嫩的臉龐微微一紅,唇邊深陷出小小酒窩,卻是淺淺一笑,“義兄,你盯著什麼呢,我臉上有字嗎?”
她這般一笑間,更是有種讓人心悸的美,顏良心頭怦動,輕輕的便將她的手握了住。
“義兄~~”
呂玲綺低低叫了他一聲,想要把手抽離,卻被顏良緊緊抓著不放。
她的呼吸很快變得侷促起來,高聳的胸丘因呼吸的加劇而起伏不定,低眉淺羞間,那水靈靈的眼眸間,閃爍著的既是緊張,卻又似有幾分期盼。
顏良洞察人心,他那銳利的眼眸,又豈會看不出來呂玲綺的眼神變化。
便當這時。忽聽得門外傳來了女人的輕咳聲。
呂玲綺身軀一震,急是側眸看去,卻見門外不知何時,竟已站了一個一身戎裝的女子。
那女子身材高挑,面板極白,碧色的眼眸中迸射著不悅的神色,正凝著眉頭盯著她。
呂玲綺如何能不識,那女人正是顏良的第三位夫人。西涼馬家的馬雲祿。
“嫂嫂……”
呂玲綺急是將手抽離,本能的跟顏良拉開了距離,緋紅的臉蛋上勉強的堆出幾分笑容。
顏良怔了一下,回頭一看,果然是馬雲祿站在那裡。
“雲祿,你怎麼來了?”顏良奇道,神色倒是一派自若。
馬雲祿走了進來。笑道:“我在府中悶得緊,聽說有一批軍糧要送往夏口。就跟著運糧隊一塊來了。便想既能照顧夫君,又能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