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武點了點頭,與林光商議後,除了他二人與付仵作外,留在此屋的都是南宮家與納蘭家的直系親屬,其他人都被清除在屋外。
納蘭冰這才幽幽嘆了口氣,娓娓道來,“其實,起先對於母親與寒表哥一事,小五也可是聽丫鬟傳述,還因此痛斥了她一頓。
那丫鬟說說有幾次,父親上朝後,霄雨閣總是閣門緊閉,她覺得奇怪,直到有一次,她居然看見有一男子在父親退朝前悄悄從緊閉著閣門的霄雨閣內跑了出來。那丫鬟不認識寒表哥,自是不知道那男人是誰。
小五聽說了後,一邊痛斥她,卻也一邊留心起來,果然在後來的某一天,小五當真見到確實有男子在父親上朝後,出入霄雨閣,而且那男子小五居然還識得,便是寒表哥。”
“納蘭冰,你信口雌黃……”
“納蘭冰,你陷害我,人在做,天在看,你就不怕遭報應嗎……”
納蘭冰冷哼,你以為我是被嚇大的嗎?隨後眼含不忍的看著綱蘭剛,又道:“若是母親沒有懷孕,小五也不會將事情往骯髒之處想,畢竟他們是堂姑侄,也許寒表哥來找母親,是有要事相議。
可,可是母親居然懷孕了。”
說完這句話,納蘭冰輕輕跪在納蘭剛的面前,向他輕磕了三個頭,“父親,小五接下來之言,是對父親的大不敬,還請父親見諒,如今外祖母被人毒死,真相未清,為了找出真兇,小五隻能將所知道的一切都如實道來,父親大人在上,定要原諒小五這麼晚才將一切告訴您,小五,小五的本意也要想保護您。”
納蘭剛原來因南宮秀之事,顏面盡失,心中之火越燒越旺,卻又因為身在南宮家,又有張青武等人在場,不得不保持風度,此時聽了納蘭冰之言,心中疑惑更深,道:“你到底還有何事瞞著為父,快如實道來。”
納蘭冰心裡暗笑,她可從來不會為納蘭剛著想,待她將所有的事情說出來,她到要看看她那薄情的父親,會有怎樣有趣的表情。
思至此,她不理會南宮家眾人不善的表情,更不理會南宮寒的謾罵,似下定了極大的決心的樣子,慢慢道:“父親,其實自從蘇姨娘在您身上下了南疆密藥後,您雖在後來解了密藥的毒性,卻仍傷到了根本,從那以後,您,您便再無生育的能力,這是張大人親口所說。我娘為勉您傷心,一直沒讓張大人將真相告訴您!”
納蘭剛腦袋“嗡”的一聲,臉上血色盡失,猛在站起來,再無法冷靜道:“你,你說什麼?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而同一時刻南宮秀再也按捺不住,瘋了般向納蘭冰衝了過來,“你胡說,你胡說……”
納蘭老夫人則險些昏了過去。
納蘭冰忙起身扶住老夫人,低沉道:“屋外有幾位太醫,屋內有付仵作,父親若是不信,可以請他們再驗便是。”
116,穩穩大勝
付仵作一生協助斷案無數,尤其對毒術的研究,堪稱天南之泰山北斗,而且他為人極為正直且固執,從來是所言非虛,深得皇上與同僚的信任,比起幾位太醫,納蘭剛更信賴付仵作多一些,於是轉向付仵作,“付大人……”
付仵作也懂納蘭剛的難言之隱,在天南,一個男人,哪怕他已有子女,若沒有了生育能力,是對他男性尊嚴的徹底摧毀,尤其此時,這個據說已無生育能力的男子的夫人,居然還懷了身孕,一旦證實他真的已無生育能力,那這對他來說,將是奇恥大辱。
許久,付仵作輕扶了扶他斑白的鬍鬚,隨後道:“侯爺在中了密藥之時,是否食用過花生?”
納蘭剛仔細回想著,當他剛想搖頭說‘沒有’的時候,一眼掃到了老夫人身旁的納蘭冰,突然想起她當時為耶律萊準備的那碗極豐富的花生糊,於是點了點頭道:“食過花生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