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繼續往前走,管家劉仲及偷眼回頭數了數,跟在範學成後面的現在只剩下十一個衛兵。
大家穿堂過院又行了一陣子,這才來到一間院子,這裡處在袁府深處,院子不大,在中間種了兩三顆龍爪槐,把整個院子遮蔽得樹影婆娑,間或有幾聲蟲唱,更襯托出這裡幽靜雅緻。
北面蓋著三間精舍,都是青灰色的磚牆,紅綠的琉璃瓦,白松木的椽子,越發顯得古香古色,給人一種置身世外之感。
範學成深吸了一口松木和泥土的清香,忍不住讚了一聲:“好地方,總督大人真是有雅趣。”
袁世凱笑了一下沒有答聲,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三個人一同步入正房堂屋。
範學成的衛兵們正要跟著進去,被劉仲及伸手攔住了去路,他正色道:“幾位兄弟,有句話我要先說在前頭,你們保護範軍長的安全這是你們的職責所在,我也不能說什麼,但是這個屋子是留給總督和兩位軍長宴飲用的,憑著你們的身份,要是進去恐怕不太合適吧。”
衛隊長怔了一下,無言以對。範學成回過頭來對衛隊長怒目而視:“瞎摻和什麼,這裡也是你們能進來的嗎?老老實實在外面待著!”
劉仲及趕忙又笑道:“對,對,既然大家來了就是袁府的客人,總不能冷落了兄弟們,我們已經在西廂房裡備下了一桌酒席,請兄弟們一起去那裡小酌幾杯,如何啊?”
衛隊長一聽,也只好答應,手下的衛兵更是巴不得大吃大喝一頓才痛快呢,於是在劉仲及的引領下紛紛走進了西廂房內……
袁世凱、盧永祥、範學成三人走進正堂屋,裡面早已安排好了一張八仙桌子,三人分賓主落座。從裡間屋走出三位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來,來到三個人身為每位斟滿了一杯香茶。範學成長年在軍中,即使是衣食無憂,但也從來沒享受過這份子清福,身旁的這個姑娘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生得眉目如畫、朱口丹鼻,深處一對素手來,柔若無骨。眼前的這盞清茶還未入口就已滿室飄香。範學成臉上帶著微笑,還沒有喝酒,就已經覺得有點兒醉了。
三個人飲了一會兒茶,聊了一會兒無關痛癢的官場淡話,袁世凱看了看懷錶,吩咐一聲“上菜”。三個女孩穿梭不斷,流水價一般從裡間屋端上一碟碟的精緻菜品來,範學成看得眼都花了,別說是菜名叫不上來,就連見都沒有見過,看著就令人垂涎。
袁世凱朗聲笑道:“這都是派人從杭州那邊用車船連夜運送過來的,掌勺的師傅也是從江南著名的樓外樓請來的,再來看看我的杜康酒,來人啊,斟酒!”
三個姑娘分別為三個人斟滿了酒,範學成只覺得一股酒香撲鼻,急不可耐的把杯子放在唇上抿了抿,讚不絕口。袁世凱端起酒杯來,說道:“今日難得能把兩位軍長請到我府上做客,袁某人深感高興啊,來,咱們同飲一杯,以後新加坡大局還要仰仗著兩位多多支援呢。”
盧永祥笑道:“總督大人這是說的哪裡話,您主政新加坡大局,我們自然是唯您的馬首是瞻了,範軍長,你說是不是啊?”
範學成暈暈乎乎的答道:“呃……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了,呵呵……”
三個人同飲了一杯。
袁世凱又端起酒杯來,嘆了口氣,對範學成說道:“老弟,這裡沒有外人,我就不妨直說了,上次的那件事真是對不住了,犬子多有得罪,都怪袁某人教子無方,我喝了這杯酒就當作是賠罪了。”
範學成一聽這話,覺得有些過意不去,那個香水金說出大天兒來也不過是一個窯姐兒,況且還是人家袁克定先看上的,自己把人奪過來不說,還把人家兒子痛打了一頓,把袁世凱這個堂堂的總督搞得下不來臺,如今人家袁世凱居然能不計前嫌,如此盛情招待,實在有些過意不去,趕忙端起酒杯來說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