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勸不動我的,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別的辦法能救她了。”淄汐頗為沮喪。
奕澤慌了,“誰說沒有,來日方長嘛,我們總能找到辦法。你不能盲目決定。”
淄汐埋下頭,低垂著眼睛,掩飾著眼角的溼潤“我們都沒時間了,混元虎視眈眈,危在旦夕。”
“夏老是醫中聖手,整個乾南,如果他都藥石罔效、束手無策,還有誰敢說自己有更好的辦法嗎?”
“可是淄汐,你這個決定跟送死有什麼分別,萬一有其他……”
“奕澤,你不用說了,我心意已決,不論好壞,乾南後面還得仰仗……”
“停!我不要聽,不要聽~~你答應的事兒,自己扛,不要牽扯我!我不像你,可不做這種搬石頭上山,受累不討好,又蠢又笨的傻事。”奕澤來了氣,嘴上便開始不饒人,炮轟完了大手大腳地悶坐在几案上,也不理人。
淄汐沒辦法,出言哄道:“奕澤,你為我好,我豈能不知,但你明白玧烴對我而言意味著什麼,我怎麼捨得……”話沒說完,似乎已陷入痛苦的漩渦,哽了半晌,後續的話依然沒能吐出。
看到淄汐痛苦的樣子,奕澤又一次認輸“好了,好了。”眼神低垂,似有萬般無奈。
“就你這樣的,我還能怎麼辦?我還不知道你麼,倔脾氣,頭撞南牆都不回頭的主。我要是能勸得住你,我都得佩服自己。”
“我答應你還不成嗎?”奕澤像洩了氣的氣球,嗤的一聲,轉了話頭。
淄汐再無言語,只是靜默無言地抱住奕澤。
奕澤把手放在他背上輕輕安撫道:“懂,我都懂,但你也答應我,盡力而為,不要逼自己。”
“好。”淄汐哽咽著回答。
夏老曾說,要想解除此蠱,關鍵得看解蠱之人的意志力,此外忍不得痛的人也不行。
解蠱之人必須是中蠱人的心上人,解蠱時,首先以解蠱人精血輔以曼陀羅花煎服湯藥,兩人共同服食七日,讓蠱蟲適應解蠱人和曼陀羅的味道。
再運功以曼陀羅和解蠱人的心頭血為引,經歷七七四十九日慢慢將蠱蟲完全引到自己體內,毒便是算解了。
這四十九天裡解蠱人不僅必須時刻與中蠱人待在一起,還得以法術保持胸口血液不斷,讓蠱蟲處於自然的狀態,自願進入另一個更為舒適的寄宿之地。
其間若是有任何意外,讓蠱蟲感覺到危機,會反噬宿主,並在宿主體內惡性繁殖,兩個人就都沒救了。
淄汐坐在玧烴旁邊,看著玧烴被蠱毒折磨得清瘦、蒼白的臉。心裡憋的難受。抬手想要撫摸著,手卻抖動著在她身旁徘徊,生怕吵醒難得安穩的她。
不過似乎沒用,玧烴睜開大大的眼睛,臉上掛滿笑意,燦若繁星:“淄汐哥哥,你來啦。我這是怎麼了?我是不是快死了?”
“沒事,你只是中了毒。放心,就算我死了也不會讓你有事的。”淄汐盯著玧烴的眼睛溫柔地說道。
“呸呸呸,快別說什麼死不死的。我們都要好好活下去,跟乾南一起天長地久。”如果你死了,那我也不獨活,後面半句,允烴只在心裡偷偷的想,不敢真的說出口。
“我一定會幫你解毒的。你相信我嗎?”淄汐眼神堅定,眉頭卻沒有半點舒展的意思。
“嗯,我當然相信,無論什麼時候我都相信。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不要再皺眉了,好不好。”
“好。來,乖乖把藥喝了。我會一直陪著你,直到你好起來的。”待你好起來的時候,恨我、怨我、再也不想見到我,我都沒關係。
“太好了,淄汐哥哥已經很久沒有陪我了,看來這次中毒也並不完全是壞事。只要你一直陪著我,多中幾次毒又何妨。”說完,玧烴的笑臉綻開,像灝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