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繼而轉身,上下打量青華,說,“你自己惹的禍自己不去處理,躲在人家身後算什麼?大夫人真是好本事!”
“鳴綢你又何苦這樣汙衊我?”青華停下來輕咳幾聲,又說,“我是真心把你們做恩人,做朋友啊!只是有些事情強求不來。”鳴綢突然從腰上抽出長劍,直指青華,目光決絕。沈易,雲冉,還有那個王爺,包括她的傻哥哥一齊出聲…“你要做什麼?”
“看啊,夫人。你要的,還有強求不來的嗎?”
鳴綢收回長劍,轉身離開。
☆、季夏
季夏是在一個雨夜裡認識主上的。那時她正抱著一個雨水浸過的冷饅頭在滴滴溚溚的簷下啃著。她滿臉汙垢,手腳髒得看不出一塊好皮,破膿的破膿,青紫的青紫,不過在她看來就是正常的事。說白了,誰可憐,誰就喜歡,誰都喜歡欺負比他可憐的人,偶爾也會施捨彰顯他們善良的銀子。這時,一隻細白纖長的手伸到她面前,拿過她的饅頭朝一旁的水溝扔去。她實在難以忍受搶她東西的人,站起身來破口大罵,到頭累了才發現那人不僅沒生氣,還笑,笑得那麼好看。他說:“來人,帶回去收拾!”
“是。”
雜七雜八收拾了一個月,整整一個月,爛膿沒了,青紫沒了,髒亂的身子也不散發惡臭了,頭髮也打理好了。坐在銅鏡前的她真是傻了:這鏡子裡收拾得乾乾淨淨的是自己嗎?這時她才及豆蔻,並不懂事。
站在院子裡將近一個時辰,她的腿有些酸,可是那個人會來,那個笑得好看的人會來。
“你就是那個小乞丐?”聽見這聲音,她僵住,回答:“是。”順著看了那人一眼,華服著身,面相如畫,但年紀卻不算多大。
“你當本王的暗衛吧。”他走開,“就叫季夏。”
季夏在王府的地穴裡和一堆男人女人一起訓練,訓練的東西不分男女,他們都一樣,只有一個身份,就是這位王爺的暗衛。王爺是當朝天子的親弟弟,與天子關係向來要好,天子什麼不能瞭解的事都由他去了解。季夏只知道他叫衛衡,封號桓。不過她心裡還是覺得自己與他人不同的。她的名是王爺取的,而這兒很多人都沒見過他。
“主上。”季夏開始長個兒了,身量和竹子一樣。
“你是……季夏?”衛衡也有了成人體態,愈發俊逸。
“是,主上有什麼吩咐?”有一種歡喜的感覺,但季夏學會了隱藏情緒。
“三年。我只給你三年時間。三年後你若打敗所有的暗衛,你就直接跟在我身邊。”
“是。”季夏想做到,她也會做到。
每次衛衡出去,白天總有個奴人在身邊,夜間則是一個黑衣勁裝女子。她是季夏。季夏也常陪著衛衡在巷坊間轉悠,聽聽逸事。
衛衡走在前面,看見一個孩子在哭,她娘點著他的頭罵他:“你好啊!偷你爹的錢買糖葫蘆?給老孃回家!”說著便拽起哭得傷心的孩子離開。衛衡一笑,又心生疑問,轉頭去問季夏糖葫蘆是什麼。
“糖葫蘆?”季夏想了想,說,“山上摘的山楂果,串好,放到熬好的糖漿裡裹一層糖,甩出糖暈,然後包好拿出來賣。可甜了!”衛衡聽她說得動了心思,便拿出錠銀子給她,說:“喏,去買串回來。”季夏看到這麼大額的銀子,推了回去,說:“主子,哪裡要銀子?銅錢就夠了。”說著季夏就小跑去買糖葫蘆,沒一會兒便回來了,遞給王爺一根紅通通的糖葫蘆。
“你先吃。”本能的謹慎讓季夏先嚐。
“是。”季夏剝開,吃進一顆,咂咂嘴,真好吃。但她還是給了衛衡,衛衡看了看她,就下口去吃。酸酸甜甜的,比宮裡一些糕點還新鮮。他真的開始吃第二顆,第三顆……季夏在一旁低頭等著,忽然,一隻握著剩了兩顆糖葫蘆在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