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夫人眸中怒火更勝。
孫氏嫁去侯府,多年無所出,以至於二郎三郎他們的孩子都能上馬了,大郎膝下還空著。
擔心她和老侯爺為難孫氏,大郎主動說是自己在戰時身體受了點傷,需得好生調理。
大郎有沒有事,他們做父母的如何不清楚,不過是為護孫氏罷了。
可如今知曉孫氏早與別的男子不清不楚,她便想知道,當年孫氏婚後六年才誕下騰兒,是真的不能生,還是不想生。
老夫人起身走近大夫人,“老身再問你一遍,你究竟何時背叛了大郎?”
“母親,你冤枉兒媳了,兒媳真的沒有。”
老夫人渾濁的眼裡迸發一抹狠厲,突然彎腰從小腿抽出一把匕首,手影翻飛間,傳來大夫人淒厲慘叫。
她挑斷了大夫人的手筋腳筋,而後用力一腳碾在大夫人被割裂的腳腕處。
冷沉道,“老身素來好說話,但那隻限於親友,你背叛大郎,背叛侯府,已不在此列。
查府的三公子並非查夫人所生,而是抱養在她名下,那孩子甚得查耀疼愛。
聽聞他看上了寧國公府的郡主,查耀正欲為他提親,你說,若寧國公府知道他的生母,乃我忠勇侯府入廟清修的大夫人。
他們會同意這門親事麼,查三公子還有顏面在這世間苟活嗎?”
大夫人腳踝處傳來骨頭碎裂的聲音,疼痛幾乎讓她昏厥,但她此時更多的是驚懼。
婆母怎麼會知道這些?
老夫人卻沒給她多想的時間,她數道,“一,二,三……”
“我說。”大夫人忙喊道。
她知道的,老夫人只要數完三,她還不開口,她便不會再給她機會。
她曾無數次從丈夫和兒子口中得知,她這個平日對她和善的婆婆,實則是水匪出身,手腕鐵血,她審訊的耐心素來只有三息。
“母親,我交代,您別傷害那個孩子好嗎,他是無辜的,是兒媳該死。”
老夫人驟然握緊了拳頭。
她如今知道護著那個私生子,卻不想想,當年大郎戰死,騰兒也不過才十一歲,她便丟下他,毅然決然搬來了廟裡。
甚至有可能,騰兒的死亦是孫氏做的,想到此,老夫人恨不能將孫氏抽筋剝皮。
她冷冷睥睨著,手裡的匕首動了動。
大夫人再不敢耽擱,哭道,“失去丈夫和兒子,佛法亦沒有讓兒媳有活下去的勇氣。
是查大人開解兒媳,相處久了,兒媳才一時犯糊塗,兒媳是在大郎去世後,才同他好的,兒媳沒有背叛大郎。
兒媳知道,若兒媳當年提出和離,母親定然會成全兒媳的,可兒媳捨不得離開侯府……”
“撒謊。”老夫人鐵拳終於還是砸在了大夫人臉上,“蠢貨,老身既能查到他是你生下的逆子,又怎會查不到他的實際年齡。
他今年二十四,騰兒去世二十四年,騰兒出事時,你便已珠胎暗結。
因為懷上了查耀的孩子,所以你才能對騰兒這個親生兒子下得去狠手,是不是?”
這是老夫人的猜測,如此說是為詐一詐大夫人。
可大夫人安逸了一輩子,哪裡是老夫人的對手,聞言身形便是一顫,嘴上卻道,“母親說什麼,兒媳怎會殺死自己的孩子。”
老夫人靜靜地看著孫氏,兒子喜歡她,說自己常年征戰在外,虧待了孫氏,讓她對這個兒媳再好點。
孫兒心疼母親,亦在她面前說盡孫氏好話,婆媳幾十年,她從不曾以惡意揣度過這個大兒媳。
如今才知,她竟是這樣一個會做戲,且心思歹毒之人。
匕首抵在孫氏的脖間,“老身生在海上,長在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