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嬤嬤對衛詩君道,“衛姑娘,我家老爺讓老奴過來同您解釋一句,他在外面說的那些話,都是胡謅的,我家將軍不是什麼孤星,望您萬莫當真。
老爺這樣做,是擔心有人硬給將軍塞人,破壞你們夫婦感情,給您添堵。”
衛詩君在聽到那些話時,便想到了林國丈的用意,加之本就是假成婚,自不會多想,倒是沒想到,他會特意派人來解釋。
突然就想到了,提親時,老國丈那句,往後若有人欺負你,你告訴老夫,老夫幫你收拾他。
竟這麼快就兌現了,衛詩君真誠道,“替我謝謝國丈爺,詩君不會多想。”
老嬤嬤聞言,老臉笑開了花,“我家老爺說,下聘之日,還按先前和太子爺說的那般,三日後登門,不會有變故。”
衛詩君應了一句好。
老嬤嬤又是好一頓誇讚和吉祥話,到出門時,臉上的褶子都沒平復過。
衛清晏拉著時煜從屏風後走出,看了眼老嬤嬤帶來的不少禮品,笑道,“我家三姐就是討人喜歡。”
老國丈在京兆府尹的哪出戏,是明著堵死皇后賜婚的路了。
或許有他不想皇后往林家安插人的心思,但不否認,他有護著三姐這個未來兒媳的心。
這便是極為難得了。
時煜跟著點頭,認同妻子的話。
衛詩君看著兩人,笑得無奈又有些羞赧。
兩人本是要出門的,聽聞林家來了人,兩人竟似小孩子般,躲在屏風後偷聽。
清晏是女子,好奇八卦倒也罷了,時煜一個男子,瞧著一本正經的,竟也這般,和大姐夫一樣,都是唯妻是從的。
衛詩君面上鄙夷,心裡又替衛清晏高興,時煜願意這般陪著她胡鬧,不過是一個愛字罷了。
將兩人推出了屋子,門關在的那一霎那,她腦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
林蘭亭成婚後,也會變成這樣嗎?
但這念頭稍縱即逝,她搖了搖頭,他們是假成婚,與清晏和時煜不一樣。
她不配的!
衛清晏不知衛詩君情緒突然低落,她和時煜出了衛詩君的院子,便帶著時煜瞬移出了太子府,去了城中的宅子。
梁福珠早已醒來,在瓷瓶養了兩日,衛清晏又給了她一些功德,如今殘魂恢復不少,該送她離開了。
兩人到宅子裡,老侯爺帶著老夫人還有梁福蘇已經到了,自然,裝著梁福珠的那個瓷瓶,也讓暗衛提前帶了過來。
“太子妃,你身子可還好?”
見禮後,老夫人問道。
衛清晏笑,“謝老夫人記掛,好多了。”
她瞧著老夫人的身子也好了不少,便不再客套,從袖中拿出一根槐樹枯枝,遞給了早已激動不已的梁福珠。
梁福珠是殘魂,不是怨氣,殘魂屬陰,槐樹亦屬陰,是殘魂能夠碰觸到的,梁福珠可透過操控槐樹枯枝蘸水在桌面寫字,說自己想說的話。
衛清晏如今的本事,可讓梁福珠現身片刻,但梁福珠不願意,她不願意親人看到她做鬼的樣子。
告別總是傷感的,她更不想親人看到她痛哭不捨的模樣。
乾爽的桌面開始顯現字跡,“祖父,祖母,兄長,珠珠好高興能再見到你們。
珠珠很好,將來輪迴會更好,你們勿念……”
從字跡顯出的那一刻,老夫人便已嗚咽出聲,梁家的兩個老少男人,亦是紅了眼眶。
但這道別的機會是珍貴的,彼此都不捨浪費時間,生人說,亡者寫,以此溝通。
衛清晏往三人體內皆送入一些功德金光,以免他們被殘魂的陰氣所傷,而後和時煜走到了門外,將這團聚的機會留給梁家人。
一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