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陰胎叫蘇復,是三年前死的,只不知蘇茂有什麼法子,能讓他投生在我肚子裡。
他哄我說,將來我生下蘇復,會有一輩子的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我佯裝對他傾心一片,仗著自己還未成人,他不會動我,就常去西院纏他。
他好似很享受我的愛慕,便也由著我,他平日沒事的時候,喜歡看一本古書。
我不識字,他便不防備我。
我卻因知道他以形補形一事,心下惶然不安,我直覺為這樣的惡魔生孩子,並非他說的那麼簡單。
所以,他看書時,我假裝吃味試探著同他鬧,偷偷將那一頁的字記在心裡,全記下來是不可能的。
但斷斷續續記下來的那些,足夠我找人問清自己的處境。
我才知一旦陰胎入體,會一點點蠶食母體,直到母體油盡燈枯。
但陰胎入體前,蘇茂需得佔夠四十九個陰生辰的處子,眼下還差三個。”
與衛清晏他們先前猜測的差不多,她問道,“以形補形從一年一次,變成四十九日一次,也是和陰胎有關?”
女孩臉上有茫然一縱即逝,隨後如實道,“這個我不確定,我是三年前被選中的,知道那些事時,就已經是四十九日一次了。
不過,我曾聽他下邊的人說過一句,說如今要的人多了,抓人越來越難了。”
“那他身邊還有別的備選之人嗎?”
女孩搖頭,“沒有,劉府就我一人,莊子的事被揭露,他發了好一通脾氣,說是太子毀了他三年心血,一切又得重新開始。”
那就是了。
衛清晏在心裡點頭。
蘇復死後,他才開始四十九日‘治病’一回,莊子被他們搗毀,他眼下雖無性命之憂,卻因沒在下一個四十九日繼續‘治病’,那先前所做的等於白費。
可。
“若按你的說法,你對他很重要,他為何不帶你一起走?”
“一來事發倉促。
二來,我是劉家庶女,再不得寵,抄家滅族時,也是要被記在冊子上的。
冊子上若少了一個人,官府少不得要追查,可若是流放路上,少了一個流犯,事情則小得多。
最重要的他有了新的法子,可以不必懷陰胎,不必等著陰胎慢慢長大,就能讓蘇復直接復活。”
衛清晏心頭一驚,“是什麼法子?”
“具體怎麼做,我不知道。”女孩神情有些不可思議,“但蘇茂說,大魏有人這樣成功過,他如今離京也是去找那人。”
“那人是誰?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