嗦轉身,從地上撿起一個石頭,用力砸了下去。
楊和志一把扯過楊夫人,將她擋在了自己身前,楊夫人被砸了個結結實實,血從她的腦袋流出來。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楊和志,“公子?”
楊和志卻連眼神都沒給她一個,他剛剛安靜,是因為他在盤算一些事。
楊郡守打他一巴掌,他可以忍受,就當是還了這些年的父子情,再動手,那就不可能再受著了。
若非他躲得及時,此時腦袋開花的就是他的了。
是以,他冷笑道,“每個人內心深處都有自己的陰暗面,富戶權貴家的正妻,是這世間最寂寞的,她們的夫君有三妻四妾,有逛不完的秦樓楚館,而她們卻被規矩束縛。
內心柔弱渴望依靠的男人,卻不得不揹負一大家子的重擔前行。
家有河東獅,屈服於對方的錢財,內心不甘等等諸如此類,我讓他們有一個安全的地方,釋放自己心裡的魔,取悅自己。
而他們只需在必要的時候相助於我,這是多划算的交易。
他們樂意,梧桐郡也因此更安定,這不比你們那些迂腐的治理手段強嗎?”
他輕蔑地看著楊郡守,“還是你覺得自己有更好的治理手段?用你以前做縣丞的那套法子嗎?”
楊郡守做縣丞時,時常被縣令嫌棄,多年沒有升遷,楊和志這話是赤果果的諷刺。
“你……你這是狡辯……”楊郡守發現說不過兒子的歪理,氣得頭頂冒煙。
突然就想到了女兒的乖巧,眼裡終於有了些許愧疚。
“帶走。”蕭之安不想再浪費時間。
兩個護衛押著楊和志離開,經過衛清晏身邊時,楊和志勾起一抹笑,“殿下,學生沒錯的。”
他已給青蕪公主去了信,只要那些屍體被燒燬,只要青蕪公主認定這一切都是皇后在針對她,定然會設法救下他的。
青蕪公主和皇后不對付,是鳳昭唯一敢公開和皇后抗衡的人,哪怕是為了和皇后作對,公主也不會讓他有事的。
一定不會有事的。
蕭之安看見他那抹笑,刺眼得很,不知這神經病都這個時候了,究竟還有什麼好嘚瑟的。
他緊了緊拳,跟著往府衙而去。
他衣襟上還沾著血跡,那些血跡是他親手給王鵬用刑時沾上的,現下,他要讓楊和志也嚐嚐那些酷刑。
哪怕給嫌犯用刑時,他的心怕得厲害,手亦不可控的抖著,可這些人實在可惡。
他更明白,這件事上他必須積極,太子哥哥還沒正式回到鳳昭皇家,是不好插手的。
將來回去或許還會遇到別的困難,他不稀罕那個位置,但他有想要保護的人,他該成長了,成長了才能保護想保護的人。
太子哥哥便是他要保護的人。
父皇臨終前要他以母后性命起誓,若太子哥哥還活著,他要不惜一切保護好太子哥哥。
從前他只當是父皇病重意識模糊,或是過於想念太子哥哥,才有了那樣一幕。
這幾日的事情,讓他反應過來一個問題,會不會父皇那個時候就已經知道太子哥哥其實是活著的?
聽說人臨死時,魂魄是能離體的,從前他不知世間真有魂魄,如今知道了,父皇會不會是駕崩前,魂魄離體得知什麼訊息。
迴光返照時,才提了那樣一個要求?
但無論是不是,為了父皇,他也得護著太子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