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話裡話外都帶上了時煜。
“侯爺為何不問,本宮初來鳳昭,為何會丟下府中一應事務,跑去見老夫人?”
衛清晏冷笑看他,“在大魏,想要判一個人有無罪名,至少要證據確鑿,且由衙門查辦。
本宮不知,原來在鳳昭,只需有勢力,憑意願便可隨意汙衊他人,看來,這太子府是當真入不了鎮北侯的眼。
亦或者皇后娘娘在鳳昭舉步艱難,故而她的太子在鳳昭人人可欺?
你只憑一張嘴,便給本宮下了罪名,那本宮也可說,給你母親下毒的,是你自己。
目的嘛,自然是為了挑起兩國禍端,陷太子於兩難,如此,你瞧不上的太子殿下,便在鳳昭無立足之地了,對嗎?”
梁永安心下一跳,儒雅的面容裂出一絲不耐,亦或者慌張,“好個巧舌如簧,本侯今日來,是為家母討公道,不是聽你東拉西扯的。
有沒有害人,為何害人,你心裡有數,不報官是因本宮顧忌太子顏面,想著你若交出解藥,此事便罷。”
他萬沒想到,這大魏皇太女竟如此機敏,還這般直白地將話全部嚷了出來。
可他沒想到,時煜的拳頭更直接,他朗聲吩咐冬藏,“去報官,本宮也想查一查,究竟是何人害了梁老夫人要栽贓在我們夫婦頭上。”
時煜怎會任由清晏在鳳昭被人欺負,故而,便是知道背後之人的齷齪心思,他說的也是夫婦二字。
絕不會讓矛頭指向清晏一人,察覺手被衛清晏握緊,他眸色溫和地看了她一眼。
再轉向鎮北侯一眾人時,俊臉寒霜,“另外,侯爺閉口不談的,本宮來告知大家。
今日我們會去莊子上,乃是因為我們在宮裡賞賜的物品中,發現了梁福珠的畫像和她當年為老夫人準備的壽禮。
梁福珠昨晚入太子妃的夢,請太子妃將她當年未來得及送出的壽禮,送給老夫人。
老夫人疑心託夢之說,便請太子妃繪下樑福珠畫像,筆墨紙硯皆是莊子上的,又是當面作畫,太子妃如何下毒?”
皇后送那瓷瓶是何用意,他暫不知,但他卻可以讓大家知道,皇后對他這個兒子並不上心,否則賞賜物品裡怎會有死人之物。
她也不可能將賞賜冊子公開,因為冊子上便是沒有畫像和抹額,也有鮫人瓶,推給宮人,同樣是她這個母親不夠盡心。
是以,皇后只能吃下這個啞巴虧。
時煜不屑用這些手段,但他從不自詡君子,慣奉以牙還牙。
冬藏轉身便去,人群中兩個官員模樣的中年男子對視一眼,皆暗暗退了出去。
兩人分別是大理寺卿和京兆府尹,這裡動靜這般大,兩人聽了下人的話,早已出來看熱鬧。
但鎮北侯沒報官,又牽扯的是新歸來的太子,兩人便也沒主動站出,如今,太子主動報官,雖不知他去的是哪個衙門,他們卻是要回去準備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