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本宮真怕有負皇兄所託,將來無顏相見。”
容與行至她面前,低頭看她,“不,先皇在天有靈,會欣慰,阿蕪你阻止了皇后,沒讓整個鳳昭落入她手。”
這是事實,若非她手中還有半塊國璽,說不得皇后早已登基為女帝,青蕪是個很好哄的人,她不否認自己的功績,心裡稍稍好受了些。
但想到什麼,她推開了容與,“本宮是你的長輩,往後莫要這樣喚本宮。”
容與抬起她的下巴,輕輕吻了下,“容與可不會吻長輩,容與只會吻心愛之人。”
“你……”青蕪耳根微燙,“你總是這般混來。”
容與笑,“是,若非我混來,爬了阿蕪的床,又怎能得償所願,陪在阿蕪身邊?”
青蕪面首無數,但真正得她寵幸的只有兩人,那人是青蕪的藍顏知己,而他是死纏爛打,蓄謀已久地賴著她。
想到那人或許即將回京,容與心裡的不安升起,將青蕪抱得更緊些,青蕪是他的,他絕不叫人奪了去。
青蕪卻推開了他,“容與,若那一切都是皇后的算計,那麼你家裡出事或許就是本宮連累的。
是本宮帶你父親去給千凝看了診,如此算來,本宮算是你的仇人。”
你還要呆在本宮身邊嗎?
容與搖頭,“容與很清楚,滅我家族的是皇后,而你是救下容與,養大容與之人,阿蕪,別用惡人的錯來懲罰自己,也別推開容與,容與在這世間只剩阿蕪了。”
青蕪再度被人攬進懷中,掙脫不得,便也索性不掙扎了。
自己養大的崽子,她知道他溫潤的皮相下,實則有多霸道,可,“你謝家如今唯剩你這點血脈,你該娶妻生子,為謝家延續香火,如此,本宮的愧疚興許會少些。”
“嗯,等仇怨了,阿蕪便替容與生個孩兒。”容與笑的溫和,好似完全聽不懂青蕪的話。
青蕪微怔,“本宮今年三十有九,你……”
“阿蕪知道的,容與有疾,與旁的女子都不成的,若阿蕪不願生,那便不生。”
他低頭看她,不甚在意道,“謝家都死絕了,又不是有什麼大業要繼承,香火斷了便斷了。”
青蕪抬眸,對上他那狗狗似的眼睛,可憐兮兮的。
一如當年,他渾身是血,亦是用這樣的眼神,讓十六歲的她鬼使神差地將他帶回了府。
那年,他七歲,剛遭遇滅門之禍,在她身邊一呆便是二十三年。
想到這二十三年容與對她的付出,青蕪終究是什麼都沒說,垂眸看向了自己的腹部。
卻沒看到容與緩緩揚起的唇,視線亦落在她的腹部,他的阿蕪是這世間最純良之人。
太子府。
衛清晏和時煜聽了暗衛稟報,一起去了書房。
在瓷瓶邊上站定,衛清晏對殘魂道,“你叫梁福珠,是鎮北侯的女兒,但你自小在你祖父母身邊長大,很得老兩口疼愛,他們喚你福珠珠。
你去世後,老兩口傷心過度,你祖父將爵位傳給你父親,帶著你祖母搬去了城外的莊子上吃齋唸佛,你祖父認為你的死,是他為將半生,殺孽太重所致。
你祖母則認為,是她的教導不當,讓你誤入歧途。”
“聽起來很悲傷啊。”殘魂嘆道,“那我是怎麼死的?”
衛清晏垂眸看她,“他們說,你心愛之人慘死山匪刀下,你為他殉情,雙腿捆了石頭,殉情而亡。”
“殉情?”殘魂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問衛清晏,“姐姐,你沒打聽錯吧,我竟會做出殉情那樣傻叉的事?
我怎麼那麼不信呢,我也不是水鬼啊,這到底是哪個缺德玩意造的謠啊。”
“你的父親。”
殘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