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眼下自己的那份“預知”能力。
不過也還好。
在隨鄒野潛入自己的意識之海後,白令對於預知的能力也有了更進一步的運用。
比如說在跟梁川對話的時候……
搖搖頭,白令隨手拉下圍巾,眼瞅著某個班級。
隔著玻璃窗,他能夠看到班級裡面的一切狀況。
這個學校的座位似乎是按照男男、女女三個人一排安排的,每個教師裡有學生五十到六十個,一共有三排座位。
而眼下白令觀察的,正是高二3班倒數第二排的某個人。
“找到了,”他微微頷首,“果然,跟‘織網者’提供的資訊一樣,就是在3班!”
這個他正在觀察的人,就是跟紅蜘蛛四個核心之一息息相關的關鍵人物!
從柱子後面站出來,白令剛想要上前。
然而下一秒鐘,他的眉毛輕輕一挑。
此時此刻在他的視線之中,白令看到了一幕很“有趣”的進展。
那個被他關注的人正趴在自己的座位上,住校生的休息似乎都是在班級內趴著睡覺。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突然重重拍在那個人的後背上:“喂!”
拍的時候動作很用力,哪怕是隔著窗戶看的白令都能夠感覺到,這一擊應該很疼。
那個人醒了過來,眼神裡滿是通紅的血絲、黑色的頭髮散亂地垂落下來,髒兮兮的看起來很久都沒有洗過。
“滾遠點,”有人說道,“噁心死了。”
那個人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默默站起來,讓別人走進去,然後就又趴在桌子上面彷彿一具屍體。
在那個人站起來的時候,旁邊有不少人都下意識地皺眉,臉上的表情是肉眼可見的嫌棄。
很明顯,這樣的“嫌棄”在高中第二年的班級裡,已經肉眼可見的逐漸發酵、壯大,變成了某種更加複雜、晦暗的情況。
身上的校服被後面的同學畫著奇怪的蠢豬,桌子裡面偶爾會發現玩具蛇或是其他噁心的東西,沒有人跟自己搭話、所有人都排擠和孤立自己,雖然不一定會演變成鬥毆,但是語言和社交的冷暴力有時候卻比純粹的肢體暴力更加駭人。
“校園霸凌”,這樣的一個詞彙自從“學校”這一機構設立以來,就像是水蛭一樣纏繞在教育體系裡,怎麼甩也甩不掉。
很多人都遭受過校園霸凌,年少時候的灰色經歷埋藏在記憶之中無法洗褪。這份經歷會極大程度影響一個人的性格、習慣和未來,甚至能夠徹底讓一個人變成另外的一個人。
而眼下,自己盯上的這個傢伙很明顯就是班級裡的“底層”。
看著那個穿著校服、披頭散髮的人,白令低下頭,開啟隨身攜帶的日記本。
【李靜雯,因校園暴力而自殺的一中學生。其母親早亡,父親失蹤,寄養於姑姑家裡,性格自卑怯懦】
合上日記本,白令嘆了一口氣:“想要給紅蜘蛛的核心種下種子,還是得靠這個人啊。”
這麼想著,他活動了一下手腳、自言自語道:“還好,晨風一中裡有著某個很有趣的異種。不然的話,我想要動手還很麻煩。”
好,準備開工……
正在白令這麼想著的時候。
下一秒,他猛地一回頭。
然後拔腿就跑!
很快,在半分鐘後。
“他人在這兒!”保安大嗓門的聲音迴盪在校園裡。
然而正當他們竄進來,磨拳霍霍的時候。
咦,人呢??
明明之前他們在這兒看到人了才對啊?
保安們一臉茫然地彼此對視。
這人是……開了天眼了不成??